() 不知不覺……
陵天蘇進入一個奇妙的狀態……
他看到手中刀麵靜止的銘文動了起來,泛著淡淡金芒。
如同密密麻麻遊走不斷的金色線蛇,通過那遊走的軌跡。
陵天蘇仿佛看到一隻素手捏著刻刀,一筆一劃專注的刻畫著路線。
刻符講究的是一個順序依次,若沒有良師教導,即便記住了符文,卻不知刻畫順序,依舊是報廢收場。
他好似回想起當日秦紫?c刻製中品玄器的模樣。
手中刻製的銘文卻是比這把小刀上的銘文完善複雜了百倍不止,雖然上次因為陵天蘇的突然到訪,那把中品玄器已經報廢,可玄器上方的銘文他卻是看在了眼中。
如今再來看這把下品玄器,卻倒是發現其銘文紋路的一些弊端。
小魚兒絲毫不以為意,以為這小子完全是打腫臉充胖子。
虧他還看得如此認真,她才不會相信一個從未接觸過煉器之道的外行人會看得懂這玄器銘文上的玄奧。
陵天蘇深深凝起的眼眸漸漸收神,在秦紫?c微詫的目光下,他的手動了……
無名指和小指稍加彎曲,手掌攤平,將金屬刻刀放在中指與無名指之間,然後穩穩握住,大拇指按在中指與食指之間。
沉思片刻後,便手執刻刀在小刀上方對著虛空比劃了兩下,似乎在思考要如何下手。
“噗嗤……”
小魚兒卻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給逗樂了。
你這標準的握筆姿勢是要鬨哪樣,莫不是跟她家公主殿下學的。
是,她家公主煉器刻符之時,雖然用的正是這個姿勢,但那不過是公主多年來執筆的個人習慣了。
真正握刻刀的姿勢,可絕非如此,公主對於煉器一道天賦異稟,自然是怎麼順手怎麼來。
可你一個啥都不懂的新人,也敢學她家公主這麼刻符?
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除了心中微微心疼那把下品玄器之餘,她此刻可是等著看他出醜的看笑話心情呢。
秦紫?c微微迷惑,在她的認知之中,葉世子應該不是托大之人才是。
雖然有心製止,卻不是因為如小魚兒那般心疼玄器,而是此番畢竟是他第一次刻製符文,若是慘烈失敗,她擔心他會受挫,日後不在對煉器感興趣了。
……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擔心他對煉器不感興趣?
尋常人對煉器一道沒有天賦不是很正常嗎?
為何一想到他無法煉器,自己卻會有些失望呢?
隻是當她看到陵天蘇眼中的興致勃勃以及自信的情緒,製止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陵天蘇輕輕落筆,如同毛筆筆鋒的尖端卻沒有落在小刀隻上,而是即將觸碰之際,手腕微微用力,輕輕往回一勾。
小刀仿佛受到什麼牽引一般,“嗡嗡“震動起來。
小刀紋路之中,頓時金光四溢,而後憑空漸漸上升。
在小刀上方,陡然凝出一道道如同虛擬般的符文,陵天蘇微微一笑,暗道果然如此。
秦紫?c美眸不可置信的睜大,不解於為何陵天蘇能夠一眼看出刻製符文的門徑所在。
小魚兒亦是驚呼出聲,小嘴張得大大的,下巴險些掉到地上去。
這小子不會吧……
當初她刻符之時可是日以繼夜的苦修了整整一個月才能勾動出符文的本質。
可可可……可這小子,居然就是隨便看了兩下,就如此輕而易舉的辦到了。
有這麼妖孽的嗎?小魚兒忽然覺得眼前場景竟是如此荒唐。
陵天蘇眨了眨眼,潤了潤有些乾澀的眼睛。
心中苦笑,果然煉器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這才剛剛開始,他就有些神魂不穩的跡象了。
他果然沒有猜錯,符師最基礎的,就是需要龐大的神魂之力。
而煉器,自然對於神魂之力,更是密不可分的。
若是小魚兒此刻知道陵天蘇心中所想,肯定想一拳頭砸死這貨。
這還不簡單?
你不過是看了兩眼就達到這般成效,居然還敢不滿意。
那她豈不是蠢笨如豬,該早早的一頭撞死算了,還跟著公主學什麼煉器。
執著刻刀的手,再次動了……
不知為何,跟著他的動作以及謹慎的神情。
秦紫?c亦是有些跟著緊張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一眼不眨的看著陵天蘇那隻握著刻刀的手,仿佛期待這某種奇跡的降臨。
一手穩穩的握著下品玄器小刀,一手握著刻刀在虛凝在半空中的金色符文上蜻蜓點水般的勾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