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比試受傷的皇子捂著肩膀,垂著腦袋,不敢看自己的這位大皇兄的臉色。
他們年幼生性懦弱,哪怕明知道是他突然出聲乾擾的緣故導致自己受傷,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比試台上總算是空了下來,大皇子率先一個輕躍,身姿輕飄飄的落在台上。
他英姿勃發的高站在台上,下巴微抬,目光輕蔑的看著陵天蘇,道:“還請葉世子賜教!”
台下的諸位皇子們算是看出來了,今日大皇子故意將葉陵領到此處,無非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宮中的那個荒謬傳言他們自是也有所耳聞。
那兩位受傷的皇子亦是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陵天蘇,他們對於自己的兄長不敢造次。
但一想到今日大皇兄突然來這演練場想必多數原因是因為這小子,自然也就把無處宣釋的怒火發到了他的身上。
生於帝王之家的眾多皇子們之間,自然不可能相處的平和。
私底下少不了明爭暗鬥,暗潮湧動,稍有天賦實力者,在大皇子的壓迫下,隱忍待發。
他們雖然心中暗自鄙視這位平庸卻喜歡胡作非為的大皇子,可他畢竟是皇後長子,該有的尊重與敬畏還是必須有的。
隻是他如今是閹人之身,未來的皇位花落誰家也是不得而知。
同為兄弟,卻又是敵人,雖然平日裡大多是針鋒相對,互不相容。
可如今卻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外姓之敵,竟在同一時刻,十分默契的站在了統一戰線上,隱隱將敵意轉移到了陵天蘇身上。
自打宮中的流言傳起,他們就將陵天蘇這位葉家世子的實力打探的是一清二楚。
他們心知這葉陵不過是凝魂中期,年紀也不滿十五,想必境界更是沒有得到時間的穩固。
而大皇子卻不同,他步入凝魂巔峰已然多年,對付一個年輕得不像樣的黃毛小子,綽綽有餘。
倒也難怪大皇子對這小子下手如此之快了,威脅到秦家正統皇位不說。
這小子更是將皇後娘娘的憐兒公主,大皇子的胞妹給揍得不成人樣,剛剛入京就敢如此猖狂,若是不加以整治,皇家威嚴何在!
唯有攙扶著弟弟的十一皇子,眼睛明亮澄澈,帶著一絲好奇的目光。
看著這位麵對一位凝魂巔峰的修行者的壓力,麵上卻絲毫不見一絲緊張神態的世子殿下。
對於身後那些不言而喻的視線,陵天蘇心中一聲冷笑。
僅憑一個突破安魄境界遙遙無期的中庸之才就想看他的笑話?
天子英明一世,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群膿包皇子。
腳尖輕點地麵,陵天蘇的身影如同離巢的燕子般淩空飛出,掠至台上,忽而一笑道:“不知道這場比試,可有什麼彩頭?”
“嘩……”
台下頓時嘩然。
他們像看傻子一般看著台上那少年。
這家夥莫不是腦子被門給擠了,自己送上門來給人家欺辱,還竟然提出彩頭一說。
大皇子冷冷一笑,認為這小子是到了窮途末路之地,故意說這話,故讓他人認為他有獲勝底牌。
不過這招對他可不起效,隻會弄巧成拙。
“世子想要一場有彩頭的比試,本宮自不會讓世子失望,既然世子提出彩頭一說,這彩頭自然不能太過於小家子氣。”
大皇子故作沉吟道:“這樣吧,若是世子得勝,本宮府中有把劍,名為‘承影’,乃是本宮在瀟竹學院學藝之時,師兄所贈之劍,此劍頗具曆史,想必用來此戰彩頭,倒也襯得上你我的身份了。”
此言一出,台下皇子們紛紛為之變色。
承影!竟是承影劍!
大皇兄好大的手筆!
那‘承影’乃是上古名劍,與含光、宵練齊名,並稱天子三劍。
此劍相傳劍成出爐之時,“蛟分承影,雁落忘歸”,故名承影。
後來被瀟竹學院的一前輩供奉所收藏,世世代代遺傳給子孫後代,如今就傳到了瀟竹學院的大師兄孟子瑜手中。
而孟子瑜是屬於韜光養晦的那一類人,雖文武兼修,才兼文雅,學比山成,卻也是個知進退之人。
他並非皇孫貴胄,雖家中有名劍為藏,但‘承影’卻是帝王之劍。
為了避免麻煩糾身,此劍卻也隻成了一件稀世珍貴的收藏品。
後來,大皇子進了瀟竹學院,他便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將此劍贈予給了這位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大皇子自是喜不勝收,莫大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欣然接受了此物。
帝王之劍,也唯有他這未來正統皇位繼承人有資格擁有。
得意之下,更是膽大放言,等他功成名就,在大晉,自有他孟家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