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血色儘腿,還未散去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竟連呼吸都忘記了。
不知怎麼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那夜她見到他們二人的場景。
從來隻穿黑衣的赫連,那日卻穿的是一身紅衣,以及她那曖昧勾人的眼神,麵色紅潤如玉的臉,還有赫連赤足並未穿鞋。
當時她便隱隱的猜出什麼,隻是潛意識的不願往深裡想。
如今這麼一句徹底交底的話,讓她如墜冰窟。
她怔怔的看著赫連,聲音帶著一絲顫音問道:“古韶華…說的是不是真的。”
赫連仿佛此時此刻吸進去的空氣都是凍的。
他從那雙明亮的藍色眼睛中,看到了自己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明亮的藍色大眼睛瞬間就染上了一層水霧,她猛得抽回了自己的手,很沒有淑女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
將眼淚鼻涕都擦拭在赫連的被子上,哭得好像一個孩子問自己長輩苦苦討要了好久的玩具卻中途被人強行奪走了一般。
赫連的手垂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衛殊心口一痛,喉嚨間沙啞的滾出兩字:“靈兒……”
“咯咯咯咯咯……”
古韶華半倚著房梁柱子,笑顏得意,像是一個惡劣的大孩子成功的欺負了小孩子。
蘇天靈抽搭的著鼻子,一掀被子,也不走正門,直接跳出了窗外,身子淩空消失飛去。
走得如此匆匆,就連貼身短刀都忘了帶走。
衛殊狠狠的瞪了一眼橫梁上的女子。
雖然是因為她才讓蘇天靈成功的離開了赫連,但是畢竟是她弄哭了靈兒。
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赫連。
幾個跨步間,便收了那對短刀,跳窗而出,隨著蘇天靈離去的方向追了去。
赫連沒有阻止他收走短刀的動作,任由他離去。
久久垂在半空中的手臂忽的變了一個方向。
他拾起她喝完銀耳蓮子湯的空碗,然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一臉平靜的洗碗,掃瓜子殼,打掃衛生。
更是視自己橫梁上的大活人如無物。
古韶華俏臉一冷,不滿道:“死赫連,你沒看到我啊!”
赫連掃著地上的瓜子殼,頭也不抬的道:“你來這,就是為了讓她離開?”
古韶華嗬嗬一聲冷笑,伸手一招,桌案上赫連沒有剝完的瓜子連同油紙袋一起落在了她的手中。
她施施然的磕著瓜子,將瓜子皮毫不客氣的吐在了赫連剛掃乾淨的那一片地。
“我隻是不喜歡看見你跟那小丫頭片子朝夕相處,我才是你的女人。”古韶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赫連停止了打掃的動作,因為是白費功夫。
他抬頭看著不知何時正坐起身的古韶華,兩隻未著鞋襪的修長光潔小腿來回在半空中來回輕蕩著。
但赫連目光正對著的,不是那雙誘人的小腿,而是她手中的瓜子,微微皺眉。
“我記得我們是敵人。”
“可是你睡了我啊。”古韶華眯起雙眼說道。
赫連冷聲道:“那是你自找的。”
古韶華也不動怒,笑嘻嘻說道:“是啊,的確是我自找的,雖然你現在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而且她很在乎,不是嗎?”
“其實我並不比她差,身材比那沒胸沒屁股的黃毛丫頭好太多,修為也比她高,甚至就現在來說,你都打不過我,若是我現在用強,你都反抗不了。當然,我不像你,不會做這種無禮之事。但是……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嗎?”
赫連怔住了,因為眼前這女人雖然話語內容很是輕浮,但是她的目光卻是很認真的。
古韶華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黃油紙內堆放的瓜子,量還剩下很多。
這瓜子是赫連買來給她的,而他卻買了這麼多,顯然是要將時間浪費在剝瓜子上。
想到這裡,心中便沒由來的升起一絲怨念,嘲弄笑道:“難不成你還真的打算等那小丫頭回來,再繼續剝瓜子給她吃?我想你恐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她還沒有回來,這瓜子都爛掉了。我與那個小丫頭可不同,不需要你一粒一粒的為我剝瓜子,隻要是你買的,我便能自己嗑著吃,也不需要你像伺候祖宗一樣的伺候我。”
古韶華眼中充滿了自信:“你所需要的,不是像她一樣毫無用處的小女人。我比她更適合你,雖然我至今都不明白為何你對金錢會有超乎生命般的執著,但是我們同為殺手,我們是同一種人,我也想通了,沒必要對你針鋒相對。隻要我們聯手,拿下天闕樓,指日可待!到那時,你想要多少錢跟女人沒有。”
“即便那樣的將來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很遙遠,但是相較於現在來說,也是一筆絕對劃算的買賣,我比你強,我可以將你一路扶持,無論是接任務還是殺人,隻要我們在一起,都會事半功倍。”
古韶華直勾勾的看著赫連,眼中熊熊燃燒著**以及對權利渴求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