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衝著顧享微微一笑,道:“爹這是不相信女兒的判斷?”
在這溫和的笑容之下,顧享卻隻覺得背脊發寒,頭皮發麻,訕訕直笑:“哪裡哪裡……”
心中卻道,真是見鬼了!瑾炎年少不懂事也就罷了,怎麼然兒也跟著鬼迷心竅了。
顧瑾炎哼哼兩聲,見姐姐的氣勢已經完全的壓過了老爹,心中無不得意。
王老手法絕佳,三兩下就將顧瑾炎腦袋上的傷口包紮完畢,然後喂了他服下幾粒回清丹。
顧瑾炎蒼白的臉色漸漸好轉,一直如針紮的腦袋也清明不少,他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姐姐,你的房間我一直都有吩咐人收拾,整潔得很,累了一天了,你且好好休息。影沫,姐姐腿腳不便,你帶她回房去。”
“是,少爺。”影沫答道。
“還有,姐姐身上的傷不止膝蓋那一處,你與姐姐同為女子,你且好好看看我姐身上其他部位還有什麼傷勢,該吃藥的吃藥,該擦藥的擦藥,你與王老學習過兩年藥理上的知識,這些你應該都明白,這些日子你便不用伺候本少了,好好照顧姐姐。
對了,記得待會抽個空將藥給葉少送過去,他晚上還得去聽雨軒看姑娘呢?臉上都是傷,不擦點藥看著怪嚇人的。”
“是,少爺。”
顧然有些不悅的驟然了眉頭,拒絕道:“不用了。”她還沒有身體嬌弱到這種程度。
顧瑾炎眼珠子一瞪,難得在姐姐麵前霸氣一回。
“怎麼不用了,要是身上留下點疤痕可怎麼辦,日後可怎麼嫁人。都這麼大個人了,這種事還要我這做弟弟的給你操心。”
顧然神情一滯,張著嘴一時間竟無從反駁。
影沫捂嘴偷笑。
陵天蘇依靠在床榻之上,手裡捏著一節碑竹。
上次被鬼嬰咬掉的一口神魂至今未能痊愈,雖然身上並無大痛,但神魂缺失終是不美。
本想著抽空將溯一好心給他的這節碑竹煉化彌補缺失的神魂。
但這節碑竹是陵天蘇親眼看到溯一那家夥從自己屁股蛋那一塊厚厚的體毛處給掏出來的,那濃鬱的大叔體香久久不散。
陵天蘇十分膈應,怎麼都下不去口將之煉化。
即便是時隔多日,這碑竹上依舊縈繞著那抹濃烈的味道。
雖然如今舊傷添新傷,他現在儘快煉化碑竹修複神魂是最好的選擇。
但陵天蘇自認為他不是一個饑不擇食的人,想想還是算了。
他之所以取出碑竹,卻不是想著給自己用的。
可方才鳳凰靈體為他修複身體時傳來的虛弱感,便讓他打定主意,將這枚碑竹給鳳凰靈體用算了。
畢竟她跟隨在自己身邊也有些時日了。
雖然當日莫名其妙的臣服令他很不解,但是一直以來鳳凰靈體都勞心勞力的為他鍛體洗骨修複傷勢。
這碑竹用在它身上,倒也不可惜。
當然,更主要的是他對這碑竹的嫌棄之心占了一大部分原因。
陵天蘇喚醒鳳凰靈火,一小團金色火焰自他心口燃起,有些萎靡的跳躍著。
他以神念牽引著這團金色火焰,將它帶至手中的碑竹之上。
小小的火焰似是感應到了他手中碑竹傳來的神魂氣息,正是它所需要補足自身的能量。
它小心翼翼的向陵天蘇傳達出了一個訊息。
仿佛是在問,這真的可以給它吃掉嗎?
因為它亦是感覺到了這碑竹的不凡與珍貴。
陵天蘇乾咳一聲,有些心虛的承認。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跟它說是他嫌棄這碑竹太味兒了才給它用的。
鳳凰靈體歡愉的跳躍著,小小一團金色火焰翻滾成一道鳳凰的形狀,雀躍著朝碑竹飛撲而去,展開的雙翼將碑竹尖端包裹。
金色的火焰將碑竹尖端溶出點點黑色星芒,然後被火焰形成的鳳凰所吸收,火焰大小不變,看著卻是凝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