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空吃痛,眼角淚水痛得齊飆而出,整個人以一個狗吃屎的姿態摔在地上。
心中氣急,大罵卑鄙!
想要撐劍站起身子,卻發現手中空空如也,方才在被甩飛的空檔期間,鐵劍也不知甩到了哪裡去了。
緊接著,一個屁股重重的坐在他背上。
顧瑾炎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坐在他背上放聲大笑。
雲長空破口大罵,如鯉魚打挺一般想要掙紮起身。
奈何顧大少的屁股就是穩如泰山,絲毫撼動不得。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要打架不能去遠點地方打嗎?我這小家小廟的,那裡經得起你們這般折騰!瞧瞧你們乾的好事!”
塌方的木棚又是一陣抖動。
然後臉色被爐火熏的黑紅的胡鐵匠冒出頭來。
氣急敗壞的推開壓在身上的木板稻草,黑紅的腦門腫起一個大包,臉色十分難看。
“賠錢!賠錢!顧大少這比賬你可不能賴掉。”
看著倒塌的木棚,胡鐵匠痛心疾首。
顧瑾炎素來財大氣粗,但是對於某些方麵卻是摳門的要命。
他哼哧哼哧道:“這是我乾的嗎?這明明就是這小子乾的,要陪也應該是他來陪。”
雲長空頓時不動了,顧瑾炎還以為這家夥一觸及賠償的事就慫了,誰知他嗷嗷叫道:“公子!您可算是來了!”
顧瑾炎當然知道他這一聲公子當然不會是在叫自己。
心中頓覺得好笑,道:“小子,同樣的騙招第二次是不靈的,更何況這招式還是本少的慣用把戲,你這樣也忒沒水準了。”
一把精致刀鞘輕輕落在顧瑾炎身上拍了拍。
他麵上的奚笑笑容頓時一僵,肩上陡然一沉,壓得他重重傾斜,一頭從雲長空背上斜斜栽來了下去。
當然,這力度陵天蘇早就在練習拍豆腐的時候掌控得非常精準巧妙。
這力道全然由顧瑾炎一人承受了,他身下的雲長空卻是無絲毫感覺。
顧瑾炎重重跌在地上,與雲長空摔了一個肩並肩。
雲長空心知是公子幫他出氣。
胸腔中的惡氣頓時消散,嘴角大咧,衝著旁邊的顧瑾炎無聲大笑。
顧瑾炎火冒三丈,暗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竟出手偷襲。
正欲破口大罵,頭頂前方一陣沉猛罡風欺壓而下,一把熟悉的刀鞘自他眼前垂直落下。
刀鞘觸及地麵無聲無息,然而在他頭頂前的地麵之上,卻是生生被這刀鞘砸出一個大坑,飛濺出來的碎石落在他臉上生疼生疼的。
“我說顧少,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這麼幼稚跟一個剛步入修行之路的菜鳥過不去。”
看著熟悉的短刀,聽著熟悉的調笑聲音,顧瑾炎喉結滾動,將呼之欲出的臟話硬生生給吞回了肚子裡。
他嘿嘿一笑,爬起身來拍著身上的塵土道:“我可沒欺負他,這他小子握劍姿勢太醜,我教教他。”
錦翠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公子,仿佛才認識他一般吃驚。
她還從未見過公子在彆人手中吃了虧還在那賠笑的。
雲長空見陵天蘇走近,不敢一直趴在地上,連忙起身憤憤道:“我怎麼握劍還用你教?”
陵天蘇道:“長空,不得無禮,方才你們鬨出的那一場我看到了,顧少確實有意點撥你,不然你真的以為你能夠將這棚子毀得這麼徹底?”
雲長空神情一滯,一時說不出話來。
顧瑾炎說他是有意點撥他,他是一萬個不信。
可如今就連公子都這麼說,他自是相信公子的毒辣眼光。
心中頓時百味聚雜,被自己最討厭的人幫助,其中滋味實在是不怎麼好受。
顧瑾炎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線,得意道:“這下你信了吧,還臭著張臉做什麼,少爺我得罪你了嗎?真是的,今夜吃花酒都是少爺我請客,給我開心點。”
胡鐵匠一拍大腿,道:“我就說吧,我就說吧,這就是顧少爺弄毀了我的棚子,這錢你得賠。”
相較於每個月拿那麼一點點銀響的雲長空,找這位大金主顧少爺賠償,錢才來得容易來得快些。
胡鐵匠心中打著這樣的小九九。
“賠賠賠……改日本少給你整個金棚子如何?”
顧瑾炎說著玩笑話,但胡鐵匠卻絲毫不懷疑他這話,忙道:“金棚子就不用了,不然還不給那些賊人們給我當街刨了搶了,顧少按市場價賠些銀子就成。”
“喲?想不到你這漢子倒是還不貪心,無妨無妨,少爺我賠的金棚子,在這永安城,誰敢刨敢搶?”
“行了,天都要黑了還顯擺你那幾個臭錢,說好請酒的,趕緊的吧。”雲長空不耐煩的催促道。
於是……六人一行的小隊伍向著夜夜笙歌的聽雨軒進擊而去。
(ps:北北感激各位可愛的小讀者們訂閱支持,北北會努力將這本書寫完寫好,不會輕易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