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陵天蘇的聲音,雲長空恍然回神。
隨即抬頭看著趙萬青正色說道:“我乃葉王府護衛軍,影侍,雲長空!你若想讓我橫屍街頭,這話不該對顧瑾炎說,也不必跟我家世子殿下說,直接與我說了便是。
因為,影侍……從軍不從奴!我的生命雖屬於世子殿下,但你若想要殺我,恐怕還得先問過我自己!”
趙家人?很了不起嗎?
他曾在死人巷舉步艱難,處處受人脅迫,命如冰薄。
每天晚上他都會在想,過了今日,是否還能見著明日的日出。
他好不容易等來了一次機會,足夠讓他脫胎換骨的機會。
他今日如何看不出來公子的刻意張揚,他不明白這張揚是何意。
但是他卻知道,他隻需跟著他的腳步一同張揚,又何必去畏懼一個趙萬青。
趙萬青狠狠磨牙道:“好!好!好一個從軍不從奴,老子倒是小瞧了你小子,不過你小子也彆以為這事就這麼簡單的過去了,影侍又如何,老子想要你的命,你就跑不掉!”
“你不是在小瞧他,而是在小瞧了我葉家,嗯?”
陵天蘇湛藍的眼眸略帶寒霜,繼而說道:“我葉家的人,你也敢當眾恐嚇?”
陵天蘇聲音不大,卻凜氣十足,震的趙萬青不由臉色一變。
然後他不再多說什麼,一甩袖子便消失在了炸裂的護欄之後。
顧瑾炎搖手故作無奈道:“這趙家的人啊,就是猖狂,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情被他搞得如此複雜,老老實實的讓出房間來不就完事了嗎,還出言恐嚇人,真是丟他們老趙家的臉麵。”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無數人鄙夷的目光。
個個心中五一不暗自罵道。
要說道猖狂,哪個比得過你顧瑾炎!還有臉在這說彆人!
陵天蘇也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生佩服顧瑾炎,這般厚顏無恥的話也能夠如此坦然說出。
看來日後自己想他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呢。
而顧瑾炎則是自動的把陵天蘇的目光當成了崇拜的眼色。
他得意的揚了揚下巴說道:“礙事的人已經走了,哥幾個走起吧!”
胡鐵匠感歎說道:“今夜想喝上一口美酒可真是難的很呐,這折騰了大半天還杵在這裡不讓坐,老 胡的兩條腿都快給凍麻了。”
顧瑾炎哈哈大笑,在白四全勉強堆起笑意為他引路下,邊走邊道:“老 胡是吧,今夜是少爺對你不住了,少爺多請你喝幾杯,不醉不休,哈哈……”
胡鐵匠搓著雙手,嘿嘿笑著緊跟而上。
駱輕衣抱著承影,一言不發,臉色平靜的默默跟在陵天蘇身後。
錦翠兒則是麵露嫌棄的看了一眼粗漢子胡鐵匠,
蓮步輕移往顧瑾炎那便湊近幾分,生怕沾上了胡鐵匠身上的汙臭氣息。
雲長空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紅彤彤的藥丸塞在他口中,然後將還剩有一些藥的瓷瓶放在德順腳邊。
那是專治內傷的傷藥,他這一腳是趙萬青身邊其中一個跟班的傑作。
他的修為不算到家,但重傷一個普通人卻是綽綽有餘。
好在這裡是聽雨軒,他們不敢鬨出人命來,不然這一腳可等不到他吃這傷藥了。
德順勉強的睜了睜眼,想要道謝,胸口的疼痛卻讓他發不出一絲聲音。
“行了,傷成這樣就彆說話了,我知道這事與你無關,你心中有怨,這一瓶藥也不指望你能夠原諒些什麼,隻是你這怨火不許記在我家公子身上,算在我頭上好了,你好好養傷,下次彆強出頭了。”
交代了一句,雲長空便轉身小跑跟了上去。
德順垂歪著腦袋虛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閉眼閉嘴。
任由那清涼的藥丸化在口中,順著喉嚨流淌至心肺,緩解著胸透的疼痛。
蘇九兒目光平靜的俯視著下方這場鬨劇。
她此刻垂坐在一條淩空橫搭的大紅錦簇彩帶之上。
奇異的是輕飄飄的軟帶在她身下仿佛沒有收到任何重力的壓迫一般,依舊保持著原來輕飄飄的形狀。
清澈的眼眸透著淡然,對於下方那位滿臉焦急像隻無頭蒼蠅似的滿頭亂撞的劉媽媽熟視無睹。
她不知是何時出現在那裡的,也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