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心中無不猜想著,莫不是這個歸京時日不算長久的世子殿下在某方麵得罪了這位顧大少,要這般折騰於他?
“砰!”一聲重響!
陵天蘇將空酒壇往桌麵上重重一放,打了一個酒隔,得意的看了一眼顧瑾炎。
“喝完了!”
“真喝完了?”
顧瑾炎瞪大眼珠,不可思議的抱起酒壇搖了搖,無一絲水聲,竟當真一滴不剩。
反觀陵天蘇,他麵色沒有如他意料之中,顧瑾炎本以為他喝完這麼一大壇醉花釀定會滿麵漲紅如豬肝之色。
畢竟醉花釀酒如其名,最是醉人的很。
可陵天蘇依舊穩穩的坐著,麵上雖帶潮紅,顏色卻是極淡,雙瞳如藍霧縹緲,如夢似幻。
“小子,你可以啊?看不出來還是個潛力股。”顧瑾炎猛拍大腿讚道。
“那是……”
陵天蘇學著顧瑾炎的招牌動作一拍胸膛,然後眼皮一沉,坐在凳子上整個人向後直挺挺的倒去。
駱輕衣臉色一變,趕緊自他背後將他身子撐起。
醉人的濃烈酒香不斷自陵天蘇身上傳來,駱輕衣麵沉如水,知道世子這是被顧瑾炎灌酒灌得不輕。
顧瑾炎哈哈大笑:“這小子不經誇啊,哈哈!”
陵天蘇隻覺著後腦勺枕在一處柔軟的臂彎之中。
那柔軟的觸感墊在腦後,如在江麵船州之上,起起伏伏昏昏沉沉的,說不出的舒適。
但是他知道此時此刻,他不能貪圖舒適,他支起腦袋用力的晃了晃,喃喃道:“差不多到時間了吧?”
駱輕衣微怔,聽不懂他所指何意。
但顧瑾炎卻聽懂了,算了算時間,麵上風流笑意漸退,正色道:“嗯,差不多到了。”
陵天蘇努力的坐直身子,揉了揉暈漲的太陽穴,說道:“那就將她們撤下吧?”
顧瑾炎點了點,揮手將她們給打發了。
沒有了這群鶯鶯燕燕,屋內頓時清淨不少。
“怎樣?今日是否達到你預期的效果了?”
顧瑾炎撐開折扇,為陵天蘇扇著風,將他身上酒氣扇得淡上一些。
陵天蘇暈頭轉向道:“還不錯,趙家的人出現的是時候。”
駱輕衣對於二人的對話,一言不發,但心中卻隱隱察覺到,今日這世子怕不是簡簡單單的來逛青樓這般簡單了。
顧瑾炎笑道:“還能正常對話,看來還能再喝。”
陵天蘇站起身子,發現自己還能憑借自己的力量站穩。
身上繃帶下的傷口傳來陣陣酥麻之感,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
“還喝,再喝我就要吐出來了。”
掀開桌布一看,原本哭爹喊娘的雲長空不知何時也安靜了下來,抱著一隻桌子腿呼呼大睡。
“今日便讓他們睡這吧?”
顧瑾炎看了一眼陵天蘇,點頭道:“也好,到了清晨我再命人將他們送回去。”
“你這侍女?”
“無妨,讓白四全將她安置到另一間房即可。”
三人出了房門,門外侯著的白四全立馬迎了上來。
他陪笑道:“二位爺這就儘興了?”
顧瑾炎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把金票字塞給他道:“今日葉少高興,喝得有些多,便不在這過夜了,今夜之事你處理得很好,這些金票子權當爺的打賞,到時候你下去自行分發給那些姑娘還有你。哥幾個先撤了。”
白四全先是看了一眼麵色透著一抹紅潤但依舊神色如常的世子殿下,實在是沒看出來他哪裡喝多了。
再看著手中的一大把金票,暗自感慨,這顧家少爺雖然混賬了些,但是在眾多公子中確實出手最闊綽的一個。
這些金票都可以將方才那幾個彈琴獻舞的幾個姑娘們都給包夜好幾晚了,可這兩位主卻不過是喝點酒,聽聽曲就扔下這麼多錢。
白四全還是頭一次覺得顧少這般帥氣,對於趕走那趙家大公子的事情便也沒那般放在心上了。
隻是可憐德順吃了些苦頭,不過也不打緊。
從這些金票子中隨便抽出兩張換著上好的靈丹妙藥便可令他痊愈,甚至還有豐富的一筆餘錢。
行走在樓階之間,顧瑾炎道:“怎麼還沒來?”
“應該在路上了……”
陵天蘇眼前視線一陣扭曲,感覺每走一步腳下都在拐著彎。
他知道,這是酒的後勁開始上頭了。
雖然他的腳步依舊很穩,但速度卻不比來時的那般快了,駱輕衣正是看出此點,伸手準備去扶。
陵天蘇手臂一抬,躲開她來扶的手:“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ps:加更什麼的成何體統!……今日三更吧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