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結界才撤沒多久,她便找來了,可見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
唉,葉少身邊的人個個都癡得很啊……
轉頭看去,就看到一位腰間配著一把彎刀的少女神色驚慌的疾跑而來,
隻不過那把彎刀比起在一方客棧初見之時顯得要紮眼許多。
精致的刀鞘弧度配上可人的少女,應是給人一種鄰家女孩般的感覺。
可那朱紅如血色的刀鞘卻是隱隱透著一絲森寒殺意。
顧瑾炎眼眸微眯,一眼便看出了這把彎刀中定有著詭異的門道之處。
香兒踩著厚厚的積雪,身上的衣帶都打錯了結。
青絲如瀑,一雙美眸中布滿了紅色的血絲,看起來竟有幾分煞人之感。
在風雪中飄揚,顯然是夜半驚醒時刻,發現了月兒消失,出門得急促慌亂,連平日裡打理得十分得襯的雙平髻都未挽。
隻是不知為何,香兒眼中的深深疲倦之色卻是比重傷的月兒顯得更加濃重。
左手仿佛在隱忍什麼般的,用力壓在刀鞘上的指節都已經發白。
當她看到牆角下滿身是血的月兒時,咬著唇倔強著不讓從眼眶中溢出的淚水頓時不受控製的決堤而出。
顧瑾炎分明看到那一瞬,香兒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月兒挪了挪唇,神色複雜的看著香兒,一時無言。
雖然此時她很想安慰的說一句自己沒事。
可如今這傷痕累累的身子,說這話,真的是毫無說服力。
香兒來到月兒身旁,抽泣一聲,緩緩的蹲下身子。
她顫巍巍的伸出小手,動作輕柔的替她拂去身上的雪花,哽咽道:“月兒……是誰傷了你。”
月兒虛弱的抬起一隻手,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肉肉,輕笑道:“傻香兒,夜深了,我們先回家吧。”
見她不願說,香兒從來不會逼問,特彆是在她重傷的情況下去糾結這些。
她忙點頭道:“好好好……我們先回家給你療傷。”
香兒背過身去,準備去背月兒。
可就在這時,她發現那個姓顧的家夥正直勾勾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的臉。
“看什麼看!再看戳瞎你的眼睛!”
月兒傷成這樣,香兒正煩著呢。
還被人用這麼無禮的目光打量著,那火脾氣可謂是一點就炸。
顧瑾炎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心道好彪悍的女子,他長這麼大,可還從未被那家姑娘這般凶過,一時之間覺得倒也是十分有趣。
隻是一他的性子,可不是被人罵不還口的性格。
顧瑾炎嗬嗬一笑,學著慎老方才懟他的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然後故意做出一副十分嫌棄的表情,說道:“你瞅瞅你那表情,眼淚鼻涕都惹了一臉的,醜死了。”
作為一名資深的狐族成員,都是以美貌與智慧並共的。
如今被人當麵質疑她的美貌,更是直言說醜,香兒表示冷冷一笑。
然後毫不客氣的抓起他那一看就很貴的寬大衣袖,將自己臉上的鼻涕眼淚全抹了個乾淨。
“謝謝你的提醒,現在不醜了吧。”她的行動十分理所當然,說的也十分理所當然。
“喂喂喂,你這傻姑娘往哪擦呢,少爺我這衣服可是在小襄坊中專門訂做的,你這糊的濕噠噠的還叫少爺我怎麼穿。”顧瑾炎頓時氣樂了。
香兒一抄身後月兒膝窩,就將月兒小心翼翼的背在了背上,然後用鄙視的目光瞥了一眼顧瑾炎的屁股。
她嘲弄道:“你褲子都嚇尿濕了,還在乎袖子上的這點濕意?”
然後懶得再跟這位曾經明顯對自己家少爺圖謀不軌過一段時間的家夥再多說一句話,背著月兒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