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更是有一般嬰兒的兩倍之大,直勾勾的看著人,十分滲人。
出生時,渾身滲著血珠,嬰兒的血與孕婦的血混合在一起,將整個床榻染得刺眼的猩紅。
而且當時的吳嬰出生之時,口中自帶生長出了牙齒。
新生嬰兒便長牙的,他們這到還是頭一回。
這不禁讓當時的吳越君主生出將自己孩兒活活掐死想法。
因為……他的牙齒不是如尋常人一般長得那般整齊,而是如同鋒利鋸齒一般,閃爍著如利刃般的寒芒。
還未等接生婆子拿剪刀剪斷嬰兒與母體相連的臍帶。
他自己就先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牙齒將臍帶給咬斷了。
臍帶斷裂的那一瞬,吳嬰的身體便如同急速乾癟下去,變得極度虛弱,好似極為不適應這個世界一般,隨時會死掉。
眼見自己的孩子這般詭異,越國君主心中不喜與厭惡愈發的嚴重。
掐死他的想法也越來越深刻。
若不是當時吳嬰的母妃極力護住自己的孩子,恐怕吳嬰一出生便已經死了。
而那名越國修行者看到吳嬰虐殺的鬼嬰,正與傳言中吳嬰出生時的模樣一模一樣。
自此,越國便有了吳嬰是三途河界中的鬼嬰轉世的傳聞。
至於他為何那般憎惡自己的同伴就無人得知了。
雖然吳嬰的身份是不容於世的。
但是他在國之將危的時刻,保住了一整個大國。
即便有著這般不堪的謠言,越國上下也變得不那般在意了,依舊視他如救國的英雄一般。
駱輕衣感知到月兒的青色小鼎中,有著兩名鬼嬰的存在。
便不難猜想出,為何吳嬰要這般追殺與她了。
隻是……以吳嬰的手段,這姑娘又是如何安然的逃脫回到了葉王府?
更令人驚奇的是,吳嬰殺鬼嬰時從不失手的記錄卻在她這給破了。
她不僅從吳嬰手中活了下來,還在他手中保住了自己的兩隻鬼嬰。
駱輕衣看了一眼月兒身側的香兒,眼中狐疑更重了。
難不成是她出府救下了月兒?
隨即駱輕衣又輕輕搖首。
不對,不是她。
這位名為香兒的侍女身上雖無一絲傷痕,但亦是傷的極重。
比起月兒,她身上的傷勢甚至可以說是過之而無不及。
而她身上的傷,卻不是來自於吳嬰之手。
駱輕衣將錦被為月兒蓋好,挪了挪身子,挪到香兒那邊。
掀開她身上的被子,再度搭脈。
瑩玉般的光澤再度亮起,駱輕衣眼中浮現出一抹驚色,神色複雜的打量著床榻上的這兩名女子。
這世子殿下帶回來的兩名女子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不怕死啊。
那名喚月兒的修習的是幽僻小徑鬼道之術。
雖然此術厲害,但隨時會反噬其身。
她方才為她診脈之時,分明感知到此女的身體經絡曾經嚴重受到鬼氣侵蝕。
那侵蝕痕跡猶如被萬鬼啃食過一般。
雖然後來被一股十分強大神奇的力量恢複如初,但受損的痕跡還是有的。
也不知是何人由此等逆天手段,竟然能夠將一個被萬鬼啃食後瀕死的人治愈到這般程度。
想來也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而這位名喚香兒的女子更是有意思了。
她看似身體無一絲創傷,更無被吳嬰所傷的痕跡。
可她身體受損的程度,絲毫不必她聲旁的這位月兒輕多少。
況且,這種傷,極其難以治愈!
因為這姑娘所修之術,乃是修羅殺戮之道。
雖不算如煉鬼之術那樣的禁術,但對於修行者的自身,有著極為嚴謹苛刻的要求。
修羅殺戮之道是為遠古時期,神族尚未創立虛無神界,修羅一族尚未被神族所滅,二者尚存人間的遠古時期而縱橫於世的。
修羅一族的實力尚且比擬當時的神族。
他們擅長建設領域,而那種領域卻是不同於如今的安魄強者所設下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