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座要殺的人,從來不分該死或是不該死,因為不論該不該死,都改變不了他最後必死的局麵。”
蒼老的聲音從數百道豁口中同時傳出。
而國師老道的身影,卻是從其中一道星夜豁口中,一步一步的踏著虛空而至。
看到那位身穿黑白道袍佝僂身影,自豁口星夜下出現。
看到國師現身,陵天蘇呼吸陡然一緊。
不為彆的,隻因那國師在踏著星夜出現在眾人麵前,不僅僅隻有他一人。
在他滿是傷疤的手腕之間,纏繞著一層層血紅色的鎖鏈,鎖鏈儘頭連接著一把赤紅短劍,而短劍尖端卻是插在了一人的胸口之中。
而那人……竟是吳嬰!
分明插入的劍身僅僅隻有劍尖那一部分,卻能夠宛若釘死一把,牢牢的紮在的心口之上。
吳嬰的雙手雙腳,皆被一把血紅小劍所貫穿,手法極度殘忍。
陵天蘇看到他遭受如此痛苦,竟然還未暈厥過去。
隻見他眼中流露出無儘的暴戾情緒,一雙暗沉的瞳孔無淚無光,仿佛正在醞釀著滔天的魔念。
他的雙手死死的抓著那條血紅鐵鏈,試圖將那把插入心口的劍拔出來。
可是陵天蘇卻看到,貫穿他四肢的四把血劍,已經完全的壓製住了他體內元力的流轉。
那雙能夠讓一方國度血流千裡的手,如今竟是顯得如此孱弱無力。
在他的動作之下,那把血紅短劍,竟是在緩緩的一分一分的往他心口內推進。
吳嬰抿唇不語,本就蒼白的麵色更顯慘白。
陵天蘇緩緩起身,目光沉凝壓抑的看著國師老道。
吳嬰是為去救上官棠而追尋國師而去的。
可如今……吳嬰的生死已經全然的在國師的掌控之間,陵天蘇絲毫不懷疑,國師的一念之間,便可輕易的要了吳嬰的性命。
吳嬰是死是活,他不在乎。
可是吳嬰卻有著另一層身份。
無祁邪。
果然,溯一已經狂暴猙獰起來,四肢伏地的發出野獸的咆吼聲。
可那禁錮著他的符文牢籠,就好似為他量身定製的一般,將他克製得死死的,無論他的爪子如何散發著磅礴的力量,擊打在封印之上,都能夠被那一道淺薄的封印所化解力量。
陵天蘇此刻的心情十分的不平靜。
吳嬰已經落入到了國師老道的手中。
那麼上官棠呢?
她可無恙?
國師老道對於上官棠的殺心極重,重到甚至可以將殺他之事假手趙勾玉,而親自去尋上官棠。
秦不破看了一眼在血色鐵鏈之下掙紮不休的吳嬰,皺了皺眉。
他沉聲說道:“國師大人這是何意?吳嬰乃是我大晉的盟友,更是此次萬首試的首榜。
國師非但不以禮相待,反而將之重傷,還有這遠古試煉之地的大門,王淵大人說這是國師大人的傑作,還請國師大人解釋一二。”
國師老道嗆咳兩聲,好似被狂風灌入胸腔之內十分的難受。
他麵色蒼老得不像樣子,渾身上下透著濃烈的死寂味道。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秦不破,說道:“本座做事不喜解釋,也無需解釋……”
“嗡……”
話尚未說完,一道與方才截然不同的劍意憑空而生,僅僅一道劍意,便掀起狂龍之勢,讓此間所有豁口星夜內卷刮而下的狂風逆襲而上。
劍意直切國師老道手腕中的那道血色鎖鏈。
國師老道低低的咳嗽一聲,衣袍擺蕩間,他連帶著吳嬰橫移出無數虛影,很是輕易的避開劍神的這一道劍意。
劍意將陰冷的狂風儘數逼退至豁口之中,將其中一道漆黑入夜的豁口竟是補合縮小不少。
然而,那道補合不少的豁口,還尚未完全關閉,竟是被突如其來的一雙慘綠鬼爪突然扣住裂縫!
鬼爪猛然左右大張,竟是將這道即將縫合的豁口撕裂得更加的大。
那隻鬼手,慘綠陰森,指甲尖銳鋒利,枯瘦的手背之上,布滿了綠色鱗片,正散發恐怖的肉眼可見的森然毒氣,仿佛連空氣都可以腐灼。
“屍鬼族?!竟是遠古鬼族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