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之下,都飄零著森白淒涼的骨灰。
兩道森冷得不相上下的視線互相對望。
國師天明屈指輕輕彈在心口前的鎖鏈鏈身之上,麵上浮現出一個刺人冷笑:“如何?千辛萬苦召喚出來的萬具骨鬼,也不過是在本座彈指間灰飛煙滅罷了,縱然他們有著對本座的滿腔怨恨,但這些,並不能成為他們傷到本座半分的力量之源。”
吳嬰也笑了,笑容比他還要冷。
此刻他那枯敗的麵容上,因為壽命的流逝,再也看不到半分少年的影子,所以就連最後一絲爽朗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傷你?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我可從未想過通過他們的手來傷到你,他們……隻要束縛道你就可以了。”
國師天明習慣性的想要扯嘴冷笑,這當他嘴角扯到一半就已經完全僵住。
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森白骨灰,看似垂敗的飄落著。
可其中任有不少數量看似有意無意的沾附在鏈身之上。
薄薄一層骨灰依附在鎖鏈之上,很快就讓漆黑的鎖鏈變得慘白無比。
當那骨灰在極短的時間裡,不知為何,飄蕩在國師天明的身上時,僵硬下來的……就不僅僅隻是他的嘴角了。
而是他的整個身體。
魔蟒一般的漆黑鎖鏈,頓時好似被人抽離了骨頭一般軟塌而下。
在這一瞬,國師天明居然心生出一種被自己的功法‘天咒地縛’所反噬的錯覺。
但是他很肯定,自己身體僵硬無法動彈的緣故,是來自這漫天骨灰。
他連眼珠子都無法轉動一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吳嬰那佝僂的身子,朝他一步一步走來。
吳嬰一邊行走,一邊拔出自己四肢上的四把短刃。
“你一定十分好奇……為何煙消隕滅的修行者骨灰能夠對你造成如此恐怖的縛束之力吧?”
他走至國師老道麵前,慢條斯理的將那四把血色短刃依次的插在國師的四肢上。
即便他麵色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但也能夠讓國師天明清晰的感受到他此刻報複的情緒。
很快,那血色短刃逐漸轉變成一股淡藍之色。
吳嬰麵上淺淺掛笑,顯然是對現在做的事以及接下來即將要做的而感到歡愉。
他的手掌落在心口的那把短刃之上,然後一寸一寸的將之拔出。
許是知曉此刻國師老道彆說動彈了,就連說話都十分困難,所以吳嬰很有耐心。
他好似自言自語般的解釋道:“真正能夠束縛你這具身軀,隔絕你體內元力流轉的,並非是白骨之身的自身力量,而是他們以喪失輪回的代價,隻為換來這麼短暫片刻,禁錮你的自由。”
吳嬰一句話的功夫,已經將手中那把相較於其他四把更為鮮紅的短劍狠狠的插在國師天命的心口上!
透過這把短劍,吳嬰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劍尖下用力抵住的那顆堅韌心臟在強有力的跳動著。
吳嬰心知雖然他行為被限,但是這把短劍依舊很難刺穿他的心臟。
他沒想著能夠依靠這簡單一擊將他殺死。
他說過……這家夥吃下去的,他會雙倍的吃回來!
吳嬰冷漠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這個渾身肌肉乃至每一根神經都被滿天骨灰所禁錮不得動彈的國師天命。
他緊緊的握住劍柄,沒有狠狠攪動試圖貫穿那顆強大的心臟。
他隻是冷漠的握著那把劍柄,那隻握住劍柄蒼老滿是皺紋的手,無聲的爬上一層淺淺的血絲。
血絲如蛛網一般細密的順著他的手臂不斷攀爬。
天空之上,紫雷閃爍,轟鳴不斷!
無不透露著莊嚴神威。
而在這片寬闊無邊的梟陽國境之內,淒涼瘡痍的大地之上,僅剩的吳嬰與國師天命這邊,卻散發著無比邪惡的掠奪氣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