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額角淌下一層層的冷笑,可他麵色卻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到頭來連你都無法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我想了想,漠漠不是彆人,他因為我而受傷斷尾,我便要護他周全,所以……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
吳嬰冷笑道:“這對他而言或許是一個極為穩妥的辦法,但是於你而言,卻是一件自找死路的事情,以我如今的實力尚且都無法同時煉化四枚火種,你覺得你能強得過我?”
“彆這麼說嘛,好歹擊殺國師我也是出了力的,或許你沒辦法做到的事我能夠做到也說不定啊。”
吳嬰麵上冷笑之意更濃,“有些人之所以會蠢死,那是因為他往往沒有自知之明,喜歡去嘗試一些自己無法承擔的危險後果。”
陵天蘇看著那四枚散發這滾灼之意的火石,平放在石台這麼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在那恐怖的高溫之下,讓那四枚火石熔嵌下去淺淺一分。
他無奈的笑了笑,“有些事,不去嘗試,便永遠也不能夠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我從來不會在沒必要的時候去挑戰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不過在這個時候,卻是極其有必要的。”
吳嬰麵色神情愈發無情,他道:“既然你自己找死,我不阻攔,我隻要我那一份應得的,你必須先將我那一枚煉化好的火種給我。”
陵天蘇覺得這並非是一個先後的問題,“這個我無所謂。”
“還有,若是你燒成焦炭,我可不會挖坑埋你,若是你有幸活了下來,一身重傷,我亦不會護你,帶你回去。”
陵天蘇點頭道:“明白,當我將那枚火種給你之時,便是我們這場短暫交易完結之刻,你我今後,再無瓜葛。”
“如此……甚好。”
陵天蘇微微一笑,既然做好準備,那便是全力以赴。
他雙手一手兩枚的將火石握在掌心之中,直至他將那四枚火石同時捏碎的瞬間,吳嬰才真正的意識到他對於煉化這四枚火石已經到了何種認真執著的地步。
他麵上嗤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承受這四枚火毒的侵蝕。”
火石中的火種化作了源源不斷的火流,火石的碎裂邊鋒割開陵天蘇的手掌,沒有鮮血滴下。
因為在火種的高溫焚煉之下,他的手掌瞬間如同失去了水分的花兒一般枯萎,內裡的血液儘數枯竭。
赤紅的火流並未停歇,而是順著陵天蘇的手臂不斷上沿湧至他的全身。
陵天蘇閉上雙眼,緊緊皺眉,承受著比霸體丹還有鳳凰靈火鍛體還要可怕百倍的痛苦。
可他此時,卻是沒有了多餘的水分來滲出汗水。
他渾身濕透的衣衫,瞬間蒸乾,陵天蘇的頭發乃至發絲,變得無比枯黃脆弱。
他身下的石台亦是承受不住這恐怖的流火高溫,瞬間崩塌成無數石屑。
陵天蘇倒墜至厚重的石屑之中,兩柄短刀飛快的自他那乾瘦的手掌上出現。
手掌與刀柄接觸間,傳來滋滋的油鍋炸餅子的聲音。
陵天蘇雙目緊閉,將雙刀插在自己左右兩側,任由那厚重的寒霜撲打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這並不能減少他半分痛苦。
吳嬰以為,自己接下來會經曆一番漫長的等待。
或許這一切,他都白忙活了。
或許,他連自己的那枚火種都無法拿回,這小子就已經死於非命。
愈想愈發煩躁覺得這場買賣虧大了,吳嬰豁然起身,準備朝著陵天蘇那個方向走去。
誰知,他剛走出第一步,那厚重的石屑之中,陡然伸出一隻乾枯像厲鬼一樣的手掌。
緊接著傳來一道沙啞得辨不出來原來聲音的一句話。
“你的那一枚,好了,過來接著。”
吳嬰滿麵狐疑。
有這麼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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