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小炎卻是依舊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擺了擺手道:“彆這麼緊張,我不過是看不慣你堂堂一個城守尉,武器卻是這般的寒酸。”
他打了一個響指。
隨即一眾昆侖奴也終於不再裝慫。
雙臂上的肌肉猛然鼓脹一倍不止,他們那粗 黑如蘿卜的手指淩空快速比劃著。
隻見那玄鐵枷鎖一陣隱光自內部消散,隨著他們大吼一聲,枷鎖也乾淨利落的繃斷開來。
如此一幕,不禁讓南府軍隊心中又是一沉。
這群黑奴們,實力竟是如此強大!
顧小炎無聊般的打了一個哈欠,他道:“你們這南府出來的枷鎖倒也還算不錯,玄鐵是個好東西,再配上那獨有的練器符文,即可束縛人的雙手,又可禁錮束縛者體內的一身修為元力,的確很方便。
可惜啊……我這群護衛,可是懂得那煉器之道,解你們這軍用枷鎖不是什麼難事。”
程非安眼神陰晴不定,沉聲說道:“江湖傳言,軍商顧小炎不懂修行,如今看來,倒是你一直在藏拙了。”
饒是他縱橫沙場這麼多年,躲過了明槍暗箭,看穿了詭詐人心,此刻卻看不透眼前這位年輕高手。
難不成他是借著運輸貨物為幌子,實則是想讓他們放鬆警惕,將他帶入這蛟嶺關的要塞城牆之中來,趁著將軍不在,將他們內部一網打儘?
若真是如此,那這個年輕人未免太過狂妄了些。
他真以為就他一人以及身邊這些昆侖奴們能夠抵抗得了這千軍萬馬不成?
可是方才,他為何又要將天空上的雲鷹擊殺。
北離的雲鷹在蛟嶺關上空盤旋,鷹眼犀利,洞察形勢,是北離的有利之物。
程非安心思百轉,看向顧小炎的目光愈發敵意濃烈。
“拿下他們!生死不論!”他猛地揮手說道。
瞬間,四方大陣整整拔高三尺之高,在虛幻卻充斥著殺意的陣光之下,平攤廣闊地校場隨著陣光的暴漲。
地麵之上一道十尺之寬的土牆拔地而起,將一眾人等儘數禁錮其中。
土牆的表層並非光滑平麵,而是極快的生長出無數看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土刺。
隻要接下來程非安一聲令下,那無數堪比精鐵尖刺般的攻擊便會瞬間爆發而來。
而他們身上玄甲爍爍,有著淡黃色的符文流轉,顯然是與那土刺相知呼應,可不受攻擊影響。
在這蛟嶺關中,程非安絕不允許有任何的變故與隱患,他沒有時間去深究此人來曆。
既然來曆不明,於他而言,那便是來者不善!
土牆發出無數聲巨響!
那一根根碩大的土刺宛若出弓的利箭。
嗖嗖嗖!!!穿過外圍一眾南府鐵騎軍的玄甲,奇特的是那土刺飛快觸及他們身上的玄甲時,便會自動散成溫柔細沙,待吸收玄甲上的符光之後,再度凝聚成刺,鋪天蓋地的彌漫而去。
元歡嗓子乾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昆侖奴們與那麻衣老者皆不為所動,半斂著眼眸。
因為他們皆是看到,顧小炎的手指,撫上了他指上那枚銅戒。
“吼!!!!!”
一道難以形容的不知名凶獸怒吼之聲伴隨著一道火印顯現。
四麵八方無數土黃色的銳利尖刺瞬間頓在空中不住顫抖。
一隻模樣猙獰,滿口凶厲尖牙的龍形怪魚虛影一口含住那道火印,滿是倒刺的魚尾搖擺之間,震出一輪含火狂風。
風卷著熾烈的火焰,掃蕩!
靜止在半空的土刺被那火焰吞噬,然後紛紛瓦解成滾燙的沙粒撲打在地。
無一人受傷……
昆侖奴們低垂著腦袋,模樣顯得有些百般無聊。
元歡早已驚呆至麻木,他想著,既然顧小炎有著如此實力,為何方才又要裝慫求饒,沒有半分高手風範。
在城牆以外,尚未被千軍萬馬包圍之際,以他的實力,想要安然的帶著這批貨物離開,不難。
可他為何就要深入這蛟嶺城內讓人甕中捉鱉。
要知道,這城中的高手,可不僅僅隻有他一個程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