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嬰被那目光激怒,暗沉的眸子升騰起一股悠遠殺戮,隨即很快被他強行壓下。
他冷聲道:“勝過你,你的傘與眼,我要取走其中之一。”
說完,他的目光直視著她漆黑的瞳,用一種認真到了極致的語氣說道:“這次,我會不擇手段!”
沒有談及過往在國師手中的相護之舉,因為於他而言,他護她,是使命,他欺她,是本心。
提及傘與眼二字,上官棠的眉目也隨之冷涼下來,可始終無一絲戰意。
若是但看修為而言,如今吳嬰是為通元中期,與上官棠不分伯仲。
但吳嬰說了,他會不擇手段……
所以他給她帶來了一個禮物。
吳嬰嘴角微勾,帶著一絲惡意的笑容,將手中那隻半人長的巨大春蠶蠱隨手一拋。
原本在他五指之下軟綿無力的春蠶蠱在脫離的瞬間,瞬間瘋狂扭動起來。
如刀鋒一般的百足瘋狂的在空氣中切割出厲風不斷,無數肉背上的眼睛來回轉動,不知從他體內那個器官裡,爆發出刺耳尖銳地淒厲蟲鳴之聲。
它的無數眼睛好似沒那一身紅衣給刺激到,落地之後,瘋狂地朝著上官棠的方向爬去。
而然還未等他爬出一米之遠,茲啦一聲,就被一道雷電劈得寸寸龜裂。
空氣中很快傳來焦臭的味道。
黑血順著肉塊剝落,一顆不斷滲著血珠的嬰兒頭顱從中滾落而出。
鬼嬰!
上官棠眼瞳一縮!
看著地麵之上沒了春蠶蠱肉身保護的鬼嬰在陽光之下淒厲尖叫,不斷消融成一灘血水。
她麵色微變,忙一指點出。
這一指不帶任何殺傷力,卻讓那血水之中凝聚出一團溫暖的血霧迷蒙。
血霧順著她蒼白修長的指尖纏繞而上,與那邪惡鬼嬰的氣息截然不同,而是散發這一股溫和強大而久遠的氣息。
上官棠目光怔怔的看著指尖那一抹血霧氣息,似有什麼悲涼的東西浸入心扉,讓人窒息得難受。
“這……是什麼?”
吳嬰幽遠的目光落在她指尖之上,他緩緩閉眸,將眼底深處所有的情緒深藏至眼簾之下。
他冷冷說道:“能夠讓你敗給我的東西。”
大紅血傘負於身後,如今的上官棠就站在這座永安城池的天空之下。
可蒼穹並未落雨,隻有那紫色雷霆在天空之上怒吼咆哮,將整個天際都染上一層深紫色。
雨未降,戰意自然難起。
她無意戰鬥,此刻她的那雙眼瞳之中,隻剩這一縷血霧纏繞。
吳嬰眉宇之間終於閃過一絲不耐,他緩緩睜眼。
那縷纏繞在她指尖的血霧陡然偏離她的指尖,朝著吳嬰那個方向飄去。
上官棠眉目一沉,視線上揚,便看到吳嬰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血葫蘆。
葫蘆口大開,正將那一抹血霧吸入其中。
見到這一幕,上官棠眸光一下子變得森冷起來,滿臉肅殺!
哪裡還有方才沉悲過去的半分影子。
大紅官袍如血,無風自舞起來。
吳嬰眉梢微挑,將血葫蘆瓶口塞好。世人不知越國吳嬰其實有著這麼一枚奇特的血葫蘆。
故而平日裡這枚血葫蘆定是不為人知的收入懷中或是空間戒中。
可今日當著上官棠的麵,他收了那一抹血霧,卻沒有急著將血葫蘆收起來,而是大大方方的彆在腰間,目光絲毫不懼的迎上她的臉。
上官棠麵上森冷肅殺初起不過片刻,便隨著平靜下去的官袍沉寂消失。
她反手取下身後血傘,緩緩垂下頭,看著手中合攏著的血傘低聲道:“不用比了,是我輸了。”
說完,她展臂,拋出。
這把自她出生便存在她眼瞳之中的禁忌之血傘就這般輕易地扔給了吳嬰。
吳嬰接過大紅血傘,滿意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