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魂商有一盞命燈在那巫師手中,在他氣絕的那一刻,命燈滅了。
殘燈縹緲而出的煙霧,凝聚出了當時的刺殺場景。
其結果自然便是顧然一瞬間,身陷重圍,被整整九萬人圍殺。
此番刺殺,無人知曉。
甚至是她手低下的南府軍隊,而唯一知曉此事的謝甲,也在她的如山軍令之下不得泄露半分。
刺殺莫魂商,她並非毫發無損,既然能夠在極短時間裡將莫魂商殺死,她自身的傷勢也會獲得等同代價而變得十分沉重。
從北離軍帳到那蛟嶺關,之間隔著一座山嶺,山嶺兩道,更分彆有著百裡之遙。
她知道自己等不到任何援兵,更無法突圍。
可是誰能想到,在廝殺的當天夜晚,她竟然看到了他那傻弟弟。
以顧小炎的商人身份出現在了北離軍帳之中,最後將她帶走。
她承認,在那一刻,顧瑾炎不再是活在她庇佑之下的那個孩子,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及自己的擔當。
她不知這幾個月以來,他那傻弟弟冒著生命危險,頻繁的入那北離國境,甚至是兩軍交戰之地做起了那不要命的生意。
而那生意之下,地底之中,埋藏著無數空間靈石。
在那空間靈石的爆破之風下,他們成功突圍,奇跡般的從那九萬大軍之下活了下來,回到了蛟嶺關中。
顧瑾炎的計劃盤算得很好,且花了極為昂貴的價格種下這一切。
這一戰,他可謂是用等同於顧家整整一年收入換來的成功。
但,打響顧小炎這一名號,以及任何資產,並非源自顧家。
顧瑾炎疼得齜牙咧嘴,坐在凳子上說道:“阿姐,打死不離親兄弟,反正我不管,這一輩子,我是賴定你做我阿姐了。”
疼不是來自於手腕,而是背後。
在北離軍帳之中,顧瑾炎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來自背後的那一致命之刀。
若非其中一位昆侖奴看到那一刀,以自己的身體與武器攔截,恐怕如今的他已經斷成兩截。
那一刀,含著必殺的威力,饒是體魄強大的那名昆侖奴,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也無法化解那一刀的殺機。
他的身體在那一刀之下,化作了漫天血霧。
而顧瑾炎背後,也留下了一刀從肩頭劈砍至尾椎的巨大傷口。
顧然扔了手中皮鞭,麵無表情的走到內房,從木架之上取出一盒針線,一把剪刀。
她緊抿著唇,默不作聲的想用剪刀剪開顧瑾炎背後的衣衫,不過她發現這是多此一舉,因為那一刀的狂暴威力,之間將他背後衣衫震成了粉末。
她咬牙放下剪刀,然後穿針引線,將針頭在燭火之下燒得滾燙之後,便開始縫合顧瑾炎背後那皮開肉綻恐怖猙獰的傷口。
這次顧然變得無比安靜,沒有在繼續罵他。
顧瑾炎麵色比雪還要蒼白,雙手死死扣住桌子邊角,下巴擱在桌麵之上,眼神黑亮黑亮。
直至那傷口縫合到了一半,顧然抬首看著那宛若蜈蚣蜿蜒而下的猙獰傷疤時,鼻頭一酸,故作平靜的說道:“你不是最喜歡小姑娘了嗎?若是被人家小姑娘瞧見你這背後傷疤時,也不怕嚇壞了人家。”
顧瑾炎鼻息噴了一口熱氣,笑道:“做我顧瑾炎的女人,本就是她們三生有幸了,哪裡還該嫌棄我,再說了,臉沒壞就行。隻是可惜啊,這一刀著實詭異,就連那小黃侍煉出來的五散膏都不起效果。”
縫合的手微微一頓,顧然眼中浮現出一抹不解的複雜之色,隨即又繼續縫合。
她道:“我也不知,這次那北離軍帳之中,居然隱藏了北離第一刀客,王川。”
她不認識王川,所以不知其長相為何。
但是在他出刀的那個瞬間,她認出了他的刀法。
王家絕學……血屠刀!
倒也難怪顧瑾炎說五散膏無用,因為那血屠刀氣,瞬間可肆意破壞人體內的血氣精氣,那一刻,若無那位昆侖奴護身抵擋。
這一刻,顧瑾炎恐怕已是骨肉剝落分離,屍首異處了吧。
顧然心中無比感激那位昆侖奴,也不知顧瑾炎何時居然收服了這麼一群忠心耿耿的下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