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在此點地,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南宮燁捂著氣悶的胸口,目光死死的鎖定那名書生。
神魂力量大開,瘋狂的探知他的底細與修為。
可最終,那神魂之力宛若石沉大海,丁點回應也沒有。
“你是何人?!”自己探知無果,隻能出口詢問。
葉隱沒有回答他的話,卻也沒有無視他。
而是手持青竹朝他微微拱手一番後,再麵朝著慕容衡那個方向,語氣溫和有禮地說道。
“慕容姑娘傷勢頗重,不如先下去包紮傷口,這裡交給葉某人就好了。”
慕容衡麵色蒼白的捂著腹部傷口,喃喃張唇。
這位平日裡沒少被她無視當成透明人的窮酸書生,居然真的是個高手!
感情這個小莊園,還真是個臥虎藏龍之地啊。
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腦袋,覺得自己的眼力見還不如那個小世子。
其實在數月前,這位葉先生能夠一一點竅那些愚笨的昆侖奴,讓他們成功踏上煉器之道時,她就應該發現他是個不俗的人物了。
隻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將一個高手與打水都差點被井水淹死的無用書生聯係在一起。
這一刻,她甚至都有些沒緩過神來。
她茫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小心避開暈死過去的那個男孩,離開了戰場,返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葉隱再次麵朝向駱輕衣那個方向,認真說道:“駱姑娘本就舊傷沉屙,不宜再戰。”
駱輕衣擺了擺手,然後收劍席地而坐,笑道:“無妨,高手之間的對決我亦是很感興趣,我不參戰,觀戰就好。”
林淡心一臉哭喪,捏緊小拳頭不斷拍打這雪地,她瞪著駱輕衣,生氣道。
“你觀戰我可不想觀戰,身上疼著呢,快把你近日煉製的五散膏給拿出來。”
駱輕衣托腮看著戰場,頭也不扭的說道:“‘小小年紀’不吃點苦頭以後更受不得痛,此番權當鍛煉好了。”
很顯然,她絲毫沒有要拿出五散膏給她止痛的意思。
南宮燁耐心極好的看著葉隱,等待著自己想要的回答。
葉隱微微用力握緊手中的青竹,平靜說道:“我今年二十一歲,在三年前,破境通元,那時候我才是九州大陸上,最年輕的通元者。”
他的語氣平淡如水,絲毫沒有自得傲然,就仿佛書生念書,就應該提筆寫字一般淡然。
南宮燁沉默不語,麵部表情似萬年不變的毫無情感。
可隻有他自己知曉,此刻他背部滲出的冷汗衣襟浸濕了衣衫。
今年二十一歲,三年前……那便意味著,他在十九歲時便已經通元成功。
三年前的吳嬰,尚未通元,卻已經成為了九州第一人。
原來在吳嬰之前,便已經有了一名世間最為年輕的通元境。
隻是這個記錄,在三年後的今朝,再度被吳嬰打破而已。
可即便如此,南宮燁都無法否認眼前這個盲眼書生的了不起。
所以他微微彎下了腰,表示對於這位強大對手的禮儀。
葉隱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他的動作,並未出口製止,而是繼續說道。
“我知曉,吳嬰今朝破鏡通元,他十七歲破鏡通元,世人都稱他為千古第一人,可是……我不這麼認為。”
提及那個早他兩年破鏡的越國吳嬰,葉隱麵上沒有任何挫敗或是嫉妒之意,而是繼續平靜的述說著。
那語氣,仿佛在說,人人稱讚畏懼如虎的那個乖戾吳嬰,其實沒有大家想得那麼了不起。
被冷汗浸濕衣衫的南宮燁定了定神,那雙深幽的眼眸之中浮現出淡淡譏諷。
“先生的意思是,那吳嬰還不如你這位隱世君子了不起?而他那所謂的千古第一人的稱號,也不過是虛名?先生這般自負之人,看起來實在不像是甘於平庸之人啊,怎會如今才展現那青竹鋒芒?”
葉隱搖了搖首,說道:“我不與吳嬰相比,而這世間稱號,皆為虛名,自負或是平庸那不過是世人的判定罷了,青竹之所以會展露鋒芒,隻因為你來了不該來的地方,傷了不該傷的人。”
他語調很慢,也很認真,沒有江湖熱血少年的憤慨激昂,甚至聽不到語氣中任何寒涼之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