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陵天蘇的手指開始心隨意動,當他勾勒出第一筆符文的時候他便開始回憶第二筆應該如何去繪畫。
而當他憶起第二筆是何模樣的時候他驚詫的發現在他指尖之下竟然已經十分流暢的完成了第二筆甚至是第三筆。
吳嬰方才與他演示的簡易雷符不過隻有四筆,在他驚詫情緒還未來得及退散的時刻,最後一筆已然勾勒完全。
“這……”陵天蘇素來隻知曉自己記憶力遠超超常人,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符道上的天賦也是如此匪夷所思。
正值驚喜之際,陵天蘇沒有看到從旁一直認真諦視著他的吳嬰麵容漸漸寧靜柔和。
這些符道知識,並非是她在凡間所學,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在凡間任何一本書籍之中,都不可能出現這寥寥數筆簡易的符文。
因為這些,都是他幼年時光,在那長生神殿之中熟讀苦學的三萬卷古神典籍中學習而來。
通過骨融骨,血融血,肉融肉的記憶中,她看到了這些,也就共學了這些。
方才不久前,陵天蘇說溯一是這世間最好,雖適合他的師父。
可其實他並不知曉,溯一所通曉的知識,若是論起吳嬰而言,還真不過是秀才與狀元之間的差距。
在加上溯一又是一個好吃懶做成天摳屁股蛋睡懶覺的懶散性子,一睡萬年,記憶力自然是經常選擇性的健忘衰退。
以至於它本是有著秀才的記憶再經一番折騰,怕是得淪落到童生級彆的了。
故而此時此刻,論起教東西,吳嬰怕是比那溯一,比那劍神還要合適。
是教……也是還。
陵天蘇剛喜上眉梢,正欲學著吳嬰那般屈指將這一道符給打出去,但下一刻,不知是那狂風太過於急驟,還是他屈指一彈的力道過於猛力了一些。
那凝聚成型的雷符宛若水中倒影一般脆弱,竟是直接渙散而去。
不說將地上轟出一個大坑,就連空氣中也未震出一絲動靜,散得是無聲無息。
陵天蘇在馬背上呆滯了片刻,然後收回微僵的手指,訕訕的撓了撓腦袋,不解的看著吳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在他轉過頭去望她的瞬間,吳嬰已然恢複以往神色,淡淡之中帶點不耐:“你覺得你很天才?很厲害?可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做到的。”
在這九州第一人的麵前,陵天蘇虛心受教:“願聞其詳。”
“雷霆的力量素來以狂暴著稱,你凝聚出來的雷絲雖然能夠見符文刻畫完整,但你所畫出來的不是符,隻不過是強行將那雷力顯現於空氣之中,看起來像符罷了,一旦你撤下手中的元力支撐,那種看起來像符的圖案,將不堪一擊。”雖說吳嬰神色不耐,但仍是細心講解。
陵天蘇身下的大白馬極通人性的打了一個嘲諷響鼻,好似迎合吳嬰的話一般。
陵天蘇有些羞惱的拍了拍馬屁股,隨即沉默了片刻。
他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你用雷霆畫符畫出來的就是真符,而我畫出來的就是假符呢?難道……這是因為我用的是混沌雷霜,你用的是九霄紫雷?”
吳嬰稍勒韁繩,讓馬兒的速度變慢了幾分,她搖首說道:“並非如此,而是與你灌注入符中的元力強弱有關。”
“怎麼說?”陵天蘇也勒了勒韁繩,讓馬兒的速度減慢幾分好保持與吳嬰速度一致。
吳嬰想了想,似是在思考如何解釋,隨即她很快說道:“這與煉器打鐵是一個道理,你若是力氣太大,鐵器會變形繃斷,可若是你的力道不足,又無法使得鐵器完美成型。”
陵天蘇有些苦惱的說道:“這樣一來,那我豈不是成了紙上談兵,光懂得符文繪畫,卻不知如何讓符力成型。”
小秦公主倒是符道上的高手,隻是這種雷霆入符的力量隻能夠源自於自身,想必即便是回到了永安城,她也無從下手指點吧。
更何況陵天蘇隱隱的察覺到,吳嬰所教他的符文,與在清音殿內所藏書籍之中的符文圖案大為不同。
看來隻能夠依靠自己來慢慢感悟了。
誰知,吳嬰在馬背之上身體微微後移幾分,然後麵無表情的拍了拍前方馬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