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正欲反身下馬,卻發現腰間緊了緊,方才專注與學習如何繪畫雷符之法,倒是並未察覺身體的異樣之處。
如今這麼低頭一看,看著自己的腰間,不知何時竟是被身後那人的一隻蒼白冰冷的手掌無意識地緊緊攬住。
陵天蘇呃了一聲,正欲說話,身下的馬兒突然一個急抬蹄兒,雄壯的馬身高高直立而起。
陵天蘇下意識握緊韁繩,雖然雙腿夾緊馬腹,但身體仍是不受控製的往後微仰而去。
而腰間那隻手攬得更緊了些,而他的後背也不受控製的撞上了一處讓人尷尬的柔軟地方。
馬兒很快又前蹄著地,看那模樣似是與另一隻馬兒在打鬨,故而才有此異動。
陵天蘇整個人僵了僵,雖然一早知曉吳嬰是女兒身,但平日裡她的確是偽裝的極其完美,以至於那時他讓他上她的馬兒背上時,他當時也沒去多想那人間所謂的男女之分。
可如今這麼往後一撞,當日共同泡藥浴的場景就什麼都跟著一起冒出了腦海中來。
吳嬰與雙容的人生經曆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且她們二人都是變幻陰陽的高手人物。
那夜溪邊,他看到那明晃晃的波瀾壯觀,著實是震撼不小,驚歎於雙容的深藏不漏之功。
雖然吳嬰不比雙容那般波瀾壯闊,這這麼結結實實的一撞,卻是讓他深刻的了解到了蘇邪的可憐。
她在合歡宗打混多年,叱吒風雲多年,可是在這方麵,她居然輸了扮男子整整十七年的吳嬰一截。
不曉得她知曉此事以後,會不會奮發圖強一番。
陵天蘇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陡然從胡思亂想之中回神過來,好像自那日藥浴以後,吳嬰這家夥就變得古裡古怪的了。
“呃……太子殿下?”
吳嬰似是還未察覺到異樣,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什麼事?”
“你的手,能不能收回去,我要下馬。”
吳嬰哦了一聲,很淡然的收回了手。
陵天蘇渾身不自在的翻身下了馬,然後一路小跑趕緊跑到自己的馬兒身邊,很不自然的捋了捋馬脖子上的鬃毛。
他心想吳嬰態度如此平常,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吧?
這家夥應該不會這麼好心,擔心自己在專心學習雷符之術而不慎掉墜下馬而搭出一隻手來穩住自己吧?
誰知這個念頭剛從心中升起,吳嬰淡定的聲音又從旁飄了過來:“你彆多想,方才馬兒速度太快,故而才有此方才那般動作,以免墜馬。”
陵天蘇怔了怔,心中頓時淚目。
這個解釋,為什麼給他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馬兒需要休息,而蒼茫草原之上,也並無房屋啞舍讓人歇息遮掩,他們隻好席地而坐,坐在這大草原之中。
兩匹大白馬連奔了一個白天外加一個大半夜,也是疲困不振。
隨口吃了兩口新生的小草,便站在草原之上眯著眼睛睡著過去。
寂寞的原野清淨寂靜,天空前不久落下了一場大雪,雖然雪以停歇,但是不見任何月光與星光。
原野上的狂風搖撼著肆意生長的野草,簌簌的風聲讓人心中難是安寧。
陵天蘇心情稱不上有多安寧,但也不算太壞。
他坐在草原之上,舒服的依靠在身後馬兒的一條後腿之上,絲毫也不擔心那馬兒會突然驚喜給他來上一腳。
嗅著原野之中特有的青草冰寒的氣息,看著黑暗之中的景物。
而身邊的吳嬰也是陷入安靜的狀態。
他隨手拔下一根長長的野草,放入口中咀嚼著,任由那青澀的苦意在口中蔓延開來。
最終,還是他開口打斷了此刻的寂靜說道:“我終於理解為何你會在還沒教完我一道符的情況下,反而一道接一道的教我更難的新符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