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冥君心有餘悸的與鉛摩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們確定了經過多日的逃亡,他們終於從那個可怕的獵物獠牙之下存活了下來。
少冥君不再攙扶著鉛摩,而是疲倦的坐在大殿內的名貴地毯之上,他倦倦地抬了抬眼眸,說道:
“還得恭喜陛下,成功奪得新州,如今的北離,實力可與大晉並駕齊驅,亦是占領了三州之土,看來陛下距離自己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北離帝王低笑一聲,道:“這多虧了國師大人竊取南晉國運的功勞。”
少冥君皺了皺眉,說道:“太子既然已經成功的獲得了《社稷山河圖》,為何不儘早將他召回故土,將那圖獻給本座。”
帝王麵上笑容漸漸消失,然後一步步沉穩的走下台階,距離少冥君還有五步之遙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們二人說道:
“燁兒此次遠赴永安,其目的可不僅僅隻是為了盜取《社稷山河圖》,朕還要他將整個趙家遷移北離國都,在這天諭皇城之中,朕!也要創立一個輝煌的九大世家!”
少冥君不愉的眯了眯眼眸,顯然是對於這位北境帝王的野望不以為然。
他幽幽說道:“趙家不過是個較為強大的墊腳石罷了,隨時可棄。”
“不。”北離帝王用一種極為肯定的語氣拒絕道:“趙家為大晉世家第三,甚至家族底蘊還要強過天子的家族,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們趙家出了一名帝後……”
說道這裡,北離帝王的麵上浮現出一抹怨毒興奮的潮紅之色,他雙臂張開,語氣卻是愈發的幽沉。
“國師大人不妨仔細想想,若是他們大晉的皇後,有朝一日成為了北離的皇後,他晉國臣子會如何去想,那南晉天子又當有何顏麵自處麵對文武百官。”
北離帝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初現瘋狂的神色漸漸平複,可他麵色激動的潮紅卻並未散去。
他自信傲然抬首道:“攻敵先攻其心,再攻其身,所以趙家於朕而言……絕不僅僅隻是墊腳石這麼簡單,雖說趙家死了一名老家主,可如今卻又出了一名通元巔峰的老祖,在加上趙家多年以來的經營以及底蘊,這便注定了趙家即使要覆滅,也決不能覆滅在南晉的國土之中!”
少冥君眼眸眯得愈發深沉,語氣愈發幽冷:“一個趙家的價值,可遠遠比不上《社稷山河圖》的一角,本座在大晉運籌多年,為的就是那張圖,那塊碑。如今圖到手了,陛下可要深思熟慮,可莫要因小失大啊……”
北離帝王目光從他胸膛心口內垂落而下的半截殘鏈,麵色恢複冷鐵一般的漠然。
“《社稷山河圖》乃為神界帝尊所創造出來的山河墨色,再以自身神血點色,此圖內含神通,既然能夠創立出來一個極盛皇朝,自然是十分強大,縱然燁兒盜圖成功,送回了天諭皇城中來……
恕朕直言,二位固然手段通天強大,可畢竟不是冥主,更對於帝尊所創造的畫中山河難以撼動其中一二,故而又何必急於這一時三刻,倒不如等吾兒功成身退,帶著《社稷山河圖》與趙家一同北行歸來,才不枉這南下一旅。”
少冥君微垂著眼簾:“陛下既然已有決斷,那本座便不再多說,鉛摩剛破封印不久便遭受重傷,本座就先告退,待他下去療傷了。”
“且慢。”
“陛下還有何吩咐?”
北離帝王望著模樣凋零狼狽的冥將鉛摩,雖然至今為止他從未見過這位冥將大人,從來隻是知曉這個名字。
但如今見他成功破開多年封印,重獲自由,他認識沒能忍住的問道:“冥將大人既然逃離北山封印,那北狐妖族是否也……”
少冥君身後的空間已經裂開一個漆黑的空間之洞,可他並未急著離去,而是看著這位北離帝王漠然的攤開手掌。
幽藍而格外寬大的手掌之上,懸浮著一個繡有饕?圖案的布囊。
隨著他掌心微震,那布囊便脫離掌心,緩緩的漂浮至北離帝王麵前。
北離帝王抬首接過,感受著布囊之內所蘊藏的可怕邪惡力量,他那雙冰冷的眸子亮了亮。
就在這時,少冥君的聲音響起:“這時本座以自身半數冥血所煉製的子母冥種,唯有一顆,陛下若是有膽量,不如將這一枚冥種服下,從此以後,陛下便不再依靠我等贈與冥種之力而增強國力,子母冥種一旦下腹,那母種的力量便會在陛下體內深根駐紮,陛下亦可自行煉製子冥種,給自己的臣民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