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嬰聳了聳**的雙肩:“那就這樣吧?與我而言,我是鬼嬰之體,陰界的陰煞之氣對我並無影響。”
隨著她坐直身體的動作,錦被已然滑落在她的細腰間,肩膀下的風景一覽無餘。
陵天蘇偏開腦袋,有些生氣道:“那你不早說!”
吳嬰神情依舊冷淡,可隔著黑暗卻分明能夠感受到一抹無辜意味:“你也沒問啊。”
陵天蘇氣結:“行了行了,對你沒影響就好,你可以起來了嗎?”
折騰了許久,吳嬰終於側開身體,躺倒一邊去。
陵天蘇舒了一口氣,馭氣召來地上淩亂衣衫,躲進被窩中穿好,然後起身盤膝坐下,閉上眼睛開始調息體內傷勢,還不忘說道:“我不看你,你去將衣服穿好吧?”
……
沒有換來吳嬰的應答與動作,陵天蘇偷偷睜眼看去,便見她竟是裹著錦被,蜷在他身旁沉沉睡去。
而一隻裸露在外的纖細胳膊伸了出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捏著他的一塊衣角……
他從未見過吳嬰睡得如此深處,以陵天蘇的聰穎,不難猜想到此刻吳嬰的沉睡與她吸入的陰煞之氣影響有關。
可是她為何要欺騙自己說她不受那陰煞之氣的影響呢?
默默的注視捏著他衣角的那隻手良久,他終是沒有伸手揮開,任由她的動作。
他一麵調息恢複著體內沉重傷勢,一麵想著:這難不成就是吳嬰當日與他說的‘愛屋及烏’?
因為她喜歡上官,故而連帶著也強迫自己喜歡上了上官喜歡的自己?
想到這裡,陵天蘇臉頰一熱,暗想自己什麼時候如此自戀了,憑什麼就認為上官喜歡自己了。
雖然他隱隱覺得,上官棠對他有時候對待其他人有種道不明說不清的不一樣的感覺。
至於那感覺是怎樣,他具體也說不上來。
在胡思亂想間,一夜時間悄然過去。
由於此刻他們處於流動的沙海深處,故而並未見著旭日東升,朝霞漫天的美景。
漆黑的閣樓依舊漆黑,外界風風火火的搜尋之聲徹夜未停。
隻是陵天蘇滿混過了那七皇女的眼睛,自然這一夜的搜尋是無功而返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同情那個家夥了,自出任務以來,接連以失敗而告終。
光是靠想,陵天蘇都能夠想象得到那家夥喪著個臉回去挨訓的場景會有多可憐了。
同情那家夥三秒中以後,他收功停止調息,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後,吳嬰也微微轉醒。
她睜眼看著自己緊緊捏著的衣角怔楞了片刻,然後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
陵天蘇見她收手,也並未多言,而是起身入櫃,取出新燭點燃,放入繪有青鳥圖案的燈罩之中。
屋內再現光暈,此刻不論是吳嬰還是陵天蘇都為察覺,此情此景,若是拋開地點與身份而言,二人倒真像是一對凡間夫妻一般自晨暮中醒來,然後無比自然的點燃燈火,驅散黑暗。
陵天蘇未察覺,故而很自然的點燃了燭火。
吳嬰也並未察覺,但這並不影響她此刻莫名極好的心情。
點燃了燈火,陵天蘇彎腰一件一件的撿起地上的衣物,然後送到吳嬰麵前。
吳嬰無言接過,很自然的掀開錦被,很自然的穿好衣衫,期間竟是絲毫回避的意思都沒有。
陵天蘇一大早就飽受了眼福一番,可他仍是沒能忍住吐槽道:“吳嚶嚶啊,你是不是做了太久的太子爺,真把自己當男人了,在彆的男子麵前換衣服,你竟是絲毫不避嫌的嗎?”
吳嬰正在套著她最不擅長的發冠,沉吟了片刻後道:“你可以理解為我把你當成了女人。”
單純的打趣之語,再度讓陵天蘇理解成了她的‘愛屋及烏’,潛意識的將他當成了與上官棠一樣的女人。
陵天蘇無奈的上前一步,替她整理好發冠,說道:“今日是第二日,沙海樓並未找到入侵者,想必如今情形定然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出了白雲閣,一切小心行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