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陵天蘇低笑一聲,沒有急著帶走那兩具屍體,而是重新緩緩起身,與即墨蘭澤一同看著那道背影。
即墨蘭澤察覺到陵天蘇的無禮舉動,俊秀的眉峰之間浮現出淡淡怒意。
她以為這家夥不知死活的心生出複仇之心,這無疑是螳臂當車。
她剛欲嗬斥不得無禮,但轉念又想到,作為朋友,此刻他又的確有著無禮或是赴死的資格。
故而蹙了蹙眉,也沒在多說什麼。
而即墨蛛陰也同時察覺到了陵天蘇的目光。
他緩緩轉身,卻是並不認為他這目光之中有著什麼想要替有人報仇的情緒。
他目光幽幽,時而轉過一絲如同即墨蘭澤異瞳般的血芒:“你想……做什麼呢?”
語氣竟是帶上了古怪的客氣之意。
陵天蘇苦澀一笑,道:“殺手的命雖賤,但終究是命,隨意糟蹋,我覺得不好。”
即墨蘭澤一臉古怪的看著他,覺得這個沙海樓弟子瘋了,竟敢正麵質疑即墨蛛陰。
他難道感受不到二者之間宛若天地橫溝的差距嗎?
他難道不知曉對方隻需一個呼吸的動作就能夠將他永遠的瞬殺消失於這時間嗎?
她有些佩服此人的膽量。
對著陵天蘇‘不好’的建議,即墨蛛陰卻是不已為意,燈籠跳躍的火光也無法將其眼底映照出一絲波瀾。
他漠然勾唇:“所以呢?你又能改變什麼?”
陵天蘇身體站的筆直,正因為筆直的身軀,所以彰顯著一種格外不同的自信:“我能夠治好你詛咒枷鎖反噬之力。”
在來之前,陵天蘇滿腹疑問,想要從即墨蘭澤口中知曉那所謂的詛咒枷鎖究竟是個什麼存在。
竟然能夠讓吳嬰都忌憚的家夥如此束手無策,一路上,他強忍著並未發問。
隻是當他踏足大殿以後,天目悄然拉開一絲,便捕捉到了一絲冥意。
那冥意何其熟悉,陵天蘇頓時心中一陣冷笑。
暗道這七界中的冥族……果真如溯一所說,無孔不入。
甚至連陰刹皇茶這種毫無實體的存在,他們也能夠沾染改變其命格。
想必實在陰刹王後懷孕期間,便遭此暗算,被人種下那道冥族詛咒,從而發生了弟吞兄這等子慘烈事情來吧。
若換做是其他的東西,或許陵天蘇還真無辦法,隻不過他心口之中,藏有一劍。
帝子一劍。
專克冥族的一道劍意。
雖然在當年,為了救那位國丈趙玄極,劍意已經消耗半數之多。
可是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陵天蘇無比在以身養護那道劍意,本是保持了一試的態度。
他倒也並未想著自己能夠將無祁邪遺留下來的那道不屬於自己的劍意補足完成。
可不曾想那道劍意竟是異常溫順與他體質相通相融,竟是絲毫不排斥他的力量養護。
短短一年半的光景,悄然之間,那道劍意被壯大補足不少。
“放肆!”
即墨蘭澤眼底閃過一絲戾氣,覺得這小子是在戲耍他們。
陵天蘇沒有說話,隻是定睛人很看著即墨蛛陰。
這是接近他的最好機會。
在陵天蘇的注視之下,即墨蛛陰嘴角彎起的弧度更深了,分明是個微笑甚為明顯的弧度,可他的臉上卻不見任何的笑意。
陵天蘇倒也著實佩服此人假笑的功底。
“退下吧。”即墨蛛陰淡淡說道,並無任何殺意流露。
即墨蘭澤心中鬆了一口氣,但仍是板著臉的對著陵天蘇說道:“皇叔饒你一命,還不快快帶著你的同僚下去將他們入土安葬。”
陵天蘇目不斜視道:“是得安葬,可是我們的對話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