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暴無雙以著碾壓之勢而來的雨,穀中無風卻生生得給那一道雨殺逼迫出狂暴的厲風,將那大紅色的衣袍撕扯不斷。
紅色的衣袍與漆黑的發絲在暴風之中狂舞。
上官棠仍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隻是專注固執的履行著自己的使命。
隻是當那死亡的危機傾覆而來時,在那位神族少年對待生命漠然的冷笑之中,一隻蒼白的手掌伸出了傘麵以外,做出了一個十分乾淨利落的打發動作。
而那碾壓催折山峰巨術的巨大雨柱,就在她這揮手之間,隨手被打發了去……
宛若害怕一般的,倒縮回了那漆黑如淵的蒼穹黑洞之中,換來的……依舊是那溫和連綿的細雨。
蒼白毫無血色甚至帶點病態美的那隻手掌被細雨微微沾濕後,平靜的垂放回了傘麵之下。
而她那雙如漆如淵的墨瞳之中,折射出了難得一見的星辰光輝之美。
那是帝子遺留下的雙瞳,雙瞳之中……有漫天星辰的瞳術神通。
而那名少年神族,人間的司水之神,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本命星辰之力。
卻可笑的……並未喚來一絲屬於自己的雨。
花靈少女少年們,此刻宛若身處夢境一般恍惚,抬起頭顱脖子都陷入了僵硬卻震撼得忘記去動作分毫。
前方黑暗與雨幕之中,紅衣白傘的美景若隱若現。
女子清冷的聲音如雨絲淡然,不帶任何重量,卻又讓你無法忽視那聲音的存在。
“而神……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終於,上官棠停下了腳步,她收起紙傘,雨便停了。
蒼白的麵容毫無保留的顯露在了寒冷的山穀之中。
她緩緩抬首,終於不再以餘光掃視那名神族少年,而是正麵以對。
神族少年麵色卻是比她還要蒼白,眼瞳之中的恐懼意味怎麼也無法深藏。
他分明毫發無損,本命星辰甚至在無法掌控言靈‘雨殺’後,沒有帶來半分反噬裂痕,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恐懼!
因為他清楚知曉,之所以他的本命星辰並未遭以反噬,那是源自於下方那名女子施舍般的善意。
對上那雙漆黑如極夜的眼眸,他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凍結一般,甚至在這一瞬。
讓他產生了一種他在深淵之中遙望黑夜的錯覺。
可分明他才是俯視者那方,他才是高高在上九重天上的神,她不過是一個凡俗之人。
凡俗之人……
可目光觸及之間,他清楚的探知到了對方的氣息,他狠狠的暈了暈。
竟然是長幽大境的修行者。
還記得萬年以前,人間也不過一名長幽。
神界有意招攬那名用劍至極道的修行者,可是被那人無知拒絕。
自那以後,人間再難以誕生長幽。
長幽是一大境,是分割人與神的臨界點,一旦人類步入那個玄幻而奇妙的境界,便有著飛升之資質。
可如今!
長幽怎麼就跟大白菜似的了?
他難得看中一處山穀,登臨這俗氣的人間,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好死不死的就正是那長幽之大境。
而他,雖為天吳之子,人間的司水天神,但也不過隻是一名……
“幼神。”
上官棠淡然的吐出兩字,不帶任何輕視與譏諷,卻讓那少年神族麵色漲紅,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不錯,他與穀中那些新生的花靈一般,不過隻是一名幼神,年歲不過隻有短暫的千載歲月。
而身為西星神宿宮的星將天吳,卻是兒女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