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染血,聲音厲然:“你們找死!”
李秋耐心儘失:“找死的是師姐你!”散去七星光輝的長劍再度翩舞,直取對方心臟要害。
此刻的裴青雲氣機紊亂,防禦大破,縱然是光勢漸冷一劍,她也難以避開。
人之將死,她終於想起懷中那隻頹死小獸,心中一時苦澀想到。
早知如此會讓往生果落入這麼一群人手中,倒不如事先便喂給那隻受傷嚴重的小狐,能夠救下一命也是極好的。
隻可惜……她有私心,不舍如此罷了。
雙眸認命閉上,修行者的一生,大抵如此。
他強我弱,隕生於劍,這便是修行世界的殘酷,也是修行者的命運。
生死須臾,不過一瞬。
天地之間被席卷而飛的落雪再度歸回飄落。
李秋手中劍鋒似是驚疑一顫。
他的劍意未散,大雪怎會回歸?
昏沉的天地間有著一道清麗鳳戾長鳴撕裂蒼穹,更古狹長的火線自蒼穹另一端劃破長空而來。
一雙招展翱翔的火翼點燃了舒卷自如的長空與白雲,在這片大雪連綿的天裡,仿佛將整片天雲都焚燒熱烈。
一滴火焰自蒼穹墜下,無聲滴在李秋筆直前進的那把劍上。
分明是熾烈無雙的火,可在火焰落下瞬間,整個劍身竟是哢哢凍結出一層寒霜,寒霜之中容著金色炎炎。
竟是冰火同修之術。
李秋豁然大驚,棄劍快速像後滑翔數丈之遠,看著在冰火兩重爆發力量之下寸裂溶解的長劍,他驚撼交加,愈發為自己既是棄劍的舉動感到
明智。
他額前滿是冷汗,冰冷的額頭感受這吹拂額前劉海的溫暖之風。
在這片極寒雪山之中,吹出來的風……竟然是暖的!
浩渺穹蒼之下,白衣女子乘鳳而立,腰間青色玉笛藏劍,未顯鋒芒。
青墨色長發在鳳火之中輕舞,一身仙氣渾然,潔白衣尾處繡有的金色鳳凰隨著衣袂獵獵似是要掙脫白衣束縛,展翅翱翔。
美眸清澈淡漠,眉眼更顯冷清。
她嘴角勾出一抹清冷孤絕的鋒利弧度,似天邊即將散去的白雲虛無緲薄,又如寧靜雪山天池一般無波無瀾。
一襲白衣沐浴著神聖鳳火,一身清絕出塵氣質,更顯得她好似沙漠熾陽之下透徹極寒的一枚冰,冷得絕然,美得乾淨。
一雙鳳眸眯得狹長,她幽幽開口,嗓音雅致如泉澗山樂清冷淡漠:“誰敢欺我鳳隕。”
整座岷歸雪山都被那道火光找暖,山中每一片角落都不再負有極寒之意,暖色餘風席卷在每個人的身上。
裴青雲那張雪白的麵色漸漸恢複血色,心頭火熱。
可隱世宮那邊的一眾弟子,卻是在那清冷雅極的女子目光注視之下,遍體寒涼,如墜冰域。
看到那名玉笛白衣女子的到來,李秋心中極為清楚,自己這一行人,斷然再無活著離去的理由了。
袖下拳頭緊握,他死死咬牙!
她怎麼會好巧不死的出現在這裡。
清冷眸光再轉,落在一身狼狽的同門師妹身上,隱司傾麵色神情不見一絲變化,淡淡說道:“竟是被一群宵小之徒逼迫至此。”
裴青雲大感慚愧,隨忙低頭。
人群之中,頓時有人不滿開口:“隱……隱師姐喝出此言,你我同為兩宮門人,怎可以宵小之名妄言!”
“妄言?”隱司傾眼神一掃。
她微微抬首時不經意顯露出的下頷線條削尖而優美,被火光應襯的容顏看起來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薄唇微勾,不見任何笑意緩緩說道:“上行下效,武宮主自身品行不端,門下弟子影姿有如何能正?十年前,你們少宮主殘著身軀入我鳳隕山門,後完整返回隱世,這座山便歸於我鳳隕名下,給你隱世弟子曆練那是施舍,不是縱容。”
“施舍?隱師姐是何以來的膽量說這種話。”李秋渾身直顫,是怒也是嚇。
隱司傾眉尖一蹙,漫漫風雪之中,她微勾的唇緩緩沉下,袖間的兩根細細指尖輕撚。
“鳳隕宮可以向你們施加恩舍,要知道……在收回這些恩舍的同時,你們執劍立在這座山中,手中劍鋒指向鳳隕門人,我們也可以就此……”
“收了你們的命。”
在那淡漠如水,清雅如冰的聲音落定。
李秋那把散爆而開的一抹燃著冰屑與火光的殘灰在風中輕揚而起,掠過無數雪花卻不損分毫。
最後落在李秋眉心中央,落下一點朱砂妖紅。
李秋就此倒在雪地之中,體溫被大雪奪去,就此毫無生機。
在一片鴉雀無聲裡,腰間那枚青玉霜笛不知何時落在了她那雙細膩冷白的指尖把玩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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