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那雙冰冷殘酷的目光視線落在了她蒼白細瘦手指所點中的心口間,眼底情緒散去,化成了一種嘲弄的憐憫:“原來……你跟我一樣,隻是一個可憐的怪物啊。”
對於這個稱呼,吳嬰早已是見怪不怪,慣來殘戾的麵上也不見更多的怒意。
隻是認真的糾正說道:“我是一個怪物,但跟你不同。”
一番對話下來,終究是消除了天冥的敵意與忌憚,在他身體融於黑暗即將消失的一瞬。
那雙幽藍色的豎瞳深深凝著吳嬰:“本座十分期待,你這怪物是如何攪亂七界的。”
他早已看出,吳嬰誌不在人間,她真正的心思,怕是更為可怕。
天冥離開以後,北離君王也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他朝著吳嬰肅然深深作揖道:“太子殿下能夠親臨我北離皇宮,實屬北離之福。”
更沒想到她在來北離之前居然還送上蜀國這麼一份大禮。
這是在是意外之喜。
吳嬰眸色淡淡:“近些日子,北離國君還是好好整頓一下國務吧。”
風影交錯,她額前碎亂的發被風吹起,暗沉如血的眸子凝視著蒼穹大夜,像是一隻蟄伏於隆冬之夜即將蘇醒的獸。
她緩緩睜眸蘇醒:“三月盛皇城,千花晝如錦,這人世間
的繁花似錦總是與天同齊,可天有九重天過於遙遠蒼高,我碰不到,便隻好滅了這人世,來看看誰人敢阻。”
抱歉了,你喜歡的人間,隻能由你自己來守了。
守護一詞,從來就不適合出現在鬼嬰身上。
既是究極邪道的惡鬼,那隻能行那惡鬼之事。
心藏三生與三惡,花若在盛世中綻放,你便回來……迎接這場我為你備好的盛世浮華吧。
……
……
吳嬰今夜並未留駐在北離皇宮,對於滅南晉一事,北離君王心中早已有乾坤,他如今所需要的,隻是吳嬰的一個態度。
今夜突然造訪,北離已經獲得了太多的意外之喜。
雖說這位一國之君有心留她在宮殿過夜,一儘地主之誼。
甚至想拿出自己相應的火熱誠心,當夜便召集了無數貌美宮女以及膝下歲月正值青春的美麗公主。
親上加親,本就是兩國番邦交好的最佳手段。
可吳嬰要走,卻是無人敢留。
更何況,她還給出了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離開理由。
在這漫長一夜裡,有人凍死在北離皇城的貧窟街頭,有的富貴人家於煙柳之地醉臥風流,錦衣玉食。
酷寒如隆冬的夜晚,於某些人而言,是極其漫長難熬的。
“沙沙沙……”
奇怪的聲音在北離皇城一處無人偏僻小巷中急促響起。
那聲音有點類似於人們倉皇奔逃的腳步聲,可卻比腳步聲要輕,要快上百倍不止。
舊屋窄巷,曲折回環,阡陌縱橫交錯而幽深。
這裡正是北離皇城有名的貧民窟。
在這裡,是被北離皇朝遺棄的子民居所之地。
都是一些老弱婦孺,明眼人一看便知無法承受冥種爆發之力的弱勢群體。
在這裡,你看不到任何一位強壯的青年,或是年輕貌美的少女。
在這裡蝸居著,蜷縮著的,都是一些病弱被國家遺棄之人。
沒有能力繼承冥種,對於北離而言,那便是毫無價值的無用之人。
被國家遺棄的子民,他們無處可去。
北離的大肆屠殺之惡名,早已傳遍九州,不論是周邊小國,還是其他一方大國,對於北離唯一不是鄙夷與唾棄。
他們雖未在戰場上廝殺一人,但由於自身體內流有的是北離人的血,即便是出了北離境界,外界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國家願意收留這麼一群人。
所以他們的命運,唯有蜷縮在這皇城最低下之地,與溝渠中的臭蟲老鼠,共同討生活。
沙沙地、類似於腳步聲距離陋巷一處流民茅屋越來越近。
那群衣不遮體的北離貧民們在寒風簌簌中,刺骨冷寒。
冷森森的北風猶如鋼刀刮骨過境,小半夜的功夫,就已經有不少上了年紀或者過於年幼的小孩凍死在人堆之中還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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