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空心中微微感動,人情薄暖,他在死人巷與丫頭相依為命多年,對於親情這種東西早已不會抱有奢望之心。
如今他卻在一個陌生兄弟的身上,找到了丟失依舊的親人溫暖。
……
……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天際破曉,淺放光明。
九齊山上,終年飄雪,而鳳隕神殿,火光長存不熄。
窗欞外的晨間雪景正濃,隱司傾靜坐案前,十年如一日的抄寫經文。
安寧古靜的鳳眸專注而清澈,忽而,身旁傳來輕微滴滴答答地聲響。
素手之下的筆鋒為頓,一滴濃墨如珠墜下,將方才新些的一字暈染成了一團黑汙。
她無奈側首,卻是一怔。
昨夜本該清洗乾淨毛發的小狐此刻醒了過來,蜷縮在窩裡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原因無他,此刻狐狸臉上糊滿了一臉的鮮血,這抬首之間,鼻間的鮮血湧得更快了。
隱司傾取過一塊乾淨地帕子,將他抱了過來,擦拭麵上血跡:“怎麼一大清早流鼻血了?”
陵天蘇
亦是不解,隻覺得昨夜做了好長一個夢,夢中光影交錯,鼻間似乎縈繞著淡淡藥香。
夢中畫麵最後定格不動的,卻是一雙包含了某種溫柔情愫、暗紅如血的眸子。
然後爪子下仿佛觸及到了比肉墊還要柔軟的一團事物,於是便不受控製的湧出了鼻血。
隱司傾看著他滿臉是血的模樣,若有所思。
……
……
清晨,山門弟子晨時課練已經結束。
後山,七苑堂乃是眾多弟子以及宮門中的長老們的用餐食堂。
在平日裡的吃食方麵,鳳隕宮這點倒是一視同仁,上至宮主大人,下至外門守山弟子,其飯菜皆出自這裡,且無高低貴賤之分。
隻是宮門之中,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高層長老人物,經常一閉關便是十年二十年的。
故而在這七苑堂內,極少能夠見到內門弟子以上的高層人物在此用餐。
更彆說十三主峰,三十六內閣距離此堂甚遠,又另設自給自足的小廚房了。
唯有一些修行刻苦,沒有時間自己動手下廚的弟子們,才會來此解決每日的一日三餐。
“咦?這不是田七長老嗎?今日您怎麼來這七苑堂用早膳了,真是難得?”
剛打好飯菜的女弟子們居然看到一個無不熟悉的身影,連連行禮打招呼。
在鳳隕宮十三主峰長老裡,雖然這位田七長老性格奇葩古怪,但也是最接地氣能與一眾弟子毫無芥蒂大成一團的為數不多親和長老。
比起那些性格冰冷淡泊的其他長老,她們心存的更多是恭敬與欽佩。
唯有這位,是能夠開得起玩笑的。
田七長老用下巴點了點食盤裡的青菜豆腐,眼底一片青鬱疲憊:“昨夜本座冰窟之中少了一隻小可愛,心情沉痛,於是借酒消愁,宿醉過後,現下是頭昏腦脹,嘴巴發苦,隻想來吃點清淡的。”
“哇,田七長老得保重身體啊。”一眾弟子唏噓不已。
不過能夠在這七苑堂裡活捉一名長老,也實屬她們的意外之喜。
在用餐之時也可借此機會親近親近,請教一些修行上的問題。
就在一眾弟子們嘰嘰喳喳圍著田七長老打轉的熱鬨時分。
一道明顯矮眾人一截的嬌小身影,舉著一個比她臉都還大上三倍的餐盤,高高舉起對著打飯的弟子脆生脆氣道:
“我要三個雞腿,兩個窩窩頭,一個玉米,一碗粗糧五穀粥,嗯……還有十個大牛腰子,最近這幾日老娘用腰過度,需要好好補補。嗯?你還愣著做什麼,打飯啊?”
聽著這脆生生的聲音,整個七苑堂一度安靜了下來。
“小……小妹妹,你這是從哪裡來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啊?”
負責打飯的那名女弟子一臉古怪,低頭打量兩眼,卻見那小家夥身上穿著的雪霧綃紗織就而成的白衣道袍。
道袍有些大了,也不知是借穿了誰的衣裳,衣擺長長委地,看著實在笨拙惹人憐愛。
模樣倒是個小美人胚子,隻是那衣襟領口處歪歪扭扭彆好象征著長老地位的徽章是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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