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乾笑容一僵,麵色變得極其難看:“你說什麼?”
吳嬰冷冷道:“你既然知曉三生三惡花是七界禁花,那麼也應該知曉,此花的用途吧?”
點在她咽喉出的劍鋒微微一顫,葉君乾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麵上陰晴不定的掙紮許久,隨即化作了冷如鐵石的堅毅:
“你說的不對!你不過是貪先生的力量,你若是將三惡的力量打入先生的靈魄之中,先生固然能夠重登巔峰,可那時,他必然也會成為七界難容的存在,鬼嬰你當真好深的心思!”
吳嬰嗬嗬冷笑:“怎麼?你所謂的君子之風,原來也會卑劣的猜忌他人?”
“卑劣的並非是我,而是你。”
葉君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更何況,先生他不會以蒼生陷入烘爐煉獄危機為代價,來複活自己的。”
說著,手中的劍已經遞送出去。
吳嬰渾身氣機已經被鎖死,就連手指也極難動彈一下,心中深深絕望。
原以為,此人身為無祁邪的學生,心中藏有對那個人的崇拜與敬仰,再怎麼絕然,也不會摧折此花。
可事到如今,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此人的確是無祁邪的忠誠信徒無疑,可在這份崇拜與忠誠之上,還有著更為執著的情感淩駕在這一切之上。
凜冽的寒風之中不知何時摻夾了幾縷冰冷的雨絲。
夜雨來得突然,但那位總是伴雨而至的紅衣女子,斷不可能在此刻出現在這裡。
葉君乾身上的滾滾黑意愈發濃烈,濃烈到了依稀能夠看到那漆黑獄鎖的輪廓。
天地間強大的束縛力量使得他遞劍的動作有些僵硬延緩。
但這並不足以能夠改變結局。
吳嬰死死咬牙,劍鋒已經破開蒼白的肌膚。
絲絲雨意寒涼之中,忽然一個火熱
的身軀從後方貼了上來,雙臂緊緊地箍住吳嬰的腰身,將她用力抱緊,向後急撤。
一劍刺空。
葉君乾輕咦一聲,雖然麵容依舊溫和,可眉宇之間卻是多了幾分急躁之意。
吳嬰渾身依舊被氣機鎖死而動彈不得。
她雙眸大睜,渾身僵硬,背後緊緊貼著一個火熱劇烈起伏的胸膛。
耳畔少年急促的喘息之聲不斷地吹動著她鬢間發絲。
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用力圈著她身體的那雙手臂顫抖得是何等地厲害。
不用轉身,也能夠知曉身後是一張怎樣的臉。
少年無邪身體因為差點失去她的恐懼而微微戰栗顫抖著。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將自己因為全力奔跑而充血滾燙的臉頰貼在她的側臉之上,像一隻小狗似的輕輕廝磨。
蹭著蹭著吳嬰的臉就給他蹭紅了。
心中更多的卻是慌亂:“你怎麼來了?”
無邪輕輕咬了咬她雪白冰涼的耳垂,似是在賭氣懲罰她扔下自己一個人。
明明說好要一起去流浪的,她卻一個人去打架。
直至將那瑩白似玉的耳垂含得如血玉一般的紅潤,他才慢慢鬆開,翻過她的掌心,緩緩寫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有很多話想說,想問。
不過當無邪看到那個男人身後整座沙碑透亮起來的時候,他便知道來不及了。
亮如白晝的沙碑哢哢得裂出無數道瑩白裂縫,裂縫之中所滲透出來的光飽含衝天劍氣。
葉君乾知曉自己時間不多,隻剩下一次出劍的機會。
他必須使用全部手段,來施展接下來一劍,確保萬無一失!
體內蓄於丹田氣海之中的元力猶如滔滔江河,磅礴湧出。
沙碑之上的古老文字越來越清晰,劍光越來越刺目。
他將手中殘劍送至沙碑之中,那萬千裂開的劍光以及文字紛紛朝著他殘劍之中紛湧而去。
殘缺的劍很快被補足完整,劍上的青鏽也隨之緩緩剝落。
劍顫動低鳴不止,噴薄而出的劍氣宛若天光一般映照整個極夜。
天穹之上似有天人感受到了這股劍意,滾滾的奔雷之聲好似天人發怒一般,裂出十萬蒼雷閃電,好似密集的流星飛雨一樣。
吳嬰麵色煞白,知曉這恐怖一劍落下,他與無邪皆不可活。
若是……若是命魂丟失,斷然無法在成就出一個完整的帝子!
可偏偏她渾身氣機被鎖死,在這死亡一劍之下,她竟然如此無力!
葉君乾口中爆發出一陣清鳴之音,其音好似劍鳴顫顫,一劍橫劈而過。
在三百丈遠的距離裡,劍意尚未抵至,天空之上的十萬蒼雷儘數在這一劍之威裡逼回了九重天之上。
在這一瞬,劍光將整個世間吞沒,天上不見朔月繁星,地下不見九幽黃泉。
視線儘數被光明吞噬。
吳嬰僵硬的身軀驟然一鬆。
束縛她的氣機驟然消散,葉君乾重新被天道力量拖回了鬼域荒城之中。
可是她還活著。
她怎麼可能……還能活著!
被光明奪走的視線漸漸回歸,渙散的瞳光也逐漸恢複焦距。
天上墜飄下來的雨忽然疾驟了幾分,噗噗地打在臉上有些綢濕……
可是為何這雨……是熱的。
吳嬰心中不可抑製的恐懼瘋狂滋生,分明得到鬆緩的身子忽然間仿佛壓上了百萬斤的巨石,喘息不得,呼吸不得!
待她徹底看清眼前這一幕,她簡直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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