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由來的一股寒意從尾椎衝上了頭頂。
陵天蘇渾身毛發像貓兒炸毛一般根根炸起,口中咬著的魚兒都驚掉在了地上。
對於這個少女動聽的嗓音他無疑是陌生的。
可那股霸道充滿侵略性的氣息,卻是他此生永世難忘的噩夢!
他僵硬地扭過狐狸腦袋,看到身後渾身濕漉的少女正用她那一雙閃著幽光的眼睛朝他眨了眨。
這個輕佻的眼神動作由她做起來非但沒有半分調皮可愛,反而裡頭盛滿了一種名為危險光。
現在的蒼憐誠然一副雙十年華的模樣,尖細的下巴,絕美的容顏媚中帶著絲絲狠意。
黑夜一般的眼眸之中沒有多少溫情,就像是在打量一個值得下手的貨物一般。
陵天蘇尾巴都在她手中繃直了,心頭恐懼不過泛濫一瞬,就被他強行壓下,化作凶戾的戰意。
齜牙咧嘴得扭過身子就朝著對方的脖子狠狠咬去。
蒼憐喲嗬一聲,手掌隨意探出就輕鬆按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將他壓在了青鬱草甸之中。
她在上。
他在下。
莫名令人心寒的場景再現。
夜色蒼穹,是墨藍色的。
天空偶爾閃過幾道流星,結界隱在黑暗中的重山廓落依稀可辨。
水境結界中,再無旁人來打攪。
蒼憐將眸子眯得細長,帶著幾分打趣說道:
“真是好野的一隻狐小子,我叱吒風雲這麼多年間了,不知多少高大威猛,霸氣無雙的妖物想入我床榻之上,我皆不屑一顧,如今你有幸成為我的狐,居然還不樂意?莫不是在狐族之中已經有了相好的?”
她眼角露出幾抹笑意:“不過看你這呆頭呆腦、傻不
愣登的模樣,也不像。”
目光微閃,她看到身下這隻掙紮不斷的小狐背後居然還背了一個柔軟的小包袱。
她隨手解下那包袱,對其中之物並不感興趣,十分嫌棄礙事般地扔棄在一旁草叢之中。
陵天蘇一雙爪子在她手臂之上狂撓直抓,將她纖細手臂間的雪衣抓得支離破碎。
可裸露出來的瑩白肌膚依舊瑩白,連一道抓痕都不曾留下。
蒼憐凝視著陵天蘇那雙藍色的獸瞳,清澈懵懂,仿佛這濁世間的任何食物都無法在其中留下一抹汙痕。
若是換做在當年,她堂堂靈界至尊,自然是不屑將在這雙眼睛裡盛滿屈辱與仇恨。
隻是如今……
蒼憐失去血色的唇畔掀起一個自嘲的弧度。
她連自己都保不住了,若是那人破境,修成天演之術,便能第一時間查出她在何方。
屆時,她這一身妖骨,半數妖魂,恐怕儘數要被那個女人扔進煉獄業火之中,煆燒至灰燼。
為了活下去,她必須不擇手段!
想到這裡,蒼憐眼底閃過一抹無情狠戾,可唇中柔柔吐出來的話卻是無比溫柔撩人。
“做我的小相公,助我補齊缺失的妖魂,待我端了那個女人的老巢,我便恩準你成為我身邊之人,與我共享靈界盛世。”
說著,壓在陵天蘇胸膛之上的手掌換做了一根纖長雪白的手指點在他的胸口上。
看似未落多少力道,可仍舊能夠壓得陵天蘇喘不過氣起來。
那根手指在他胸口狐狸毛上曖昧纏綿地打著圈圈,她輕笑道:
“那些風花雪夜之事,我接觸得少,上次在冰窟之中除了疼,想必你也沒有感覺到其他的樂事,你乖乖助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指尖托起一抹盈盈之光,漫天靈霧飛速朝著陵天蘇的身體狂湧而來。
蒼憐笑道:“如今你這副模樣想必也是成不了事的,而我……亦是不想再化作那副不堪的模樣,今日,我便助你這小妖化形好了。”
隨之,她忽然輕咦一聲:“你原是可以化形的,為何有一股力量在你體內阻止,施此力量的人也著實歹毒,誤人子弟,好在你今日遇上了我,無妨無妨,我現在就替你衝破這道力量。”
陵天蘇腦子嗡嗡顫響,還沒能明白發生什麼時,體內就有兩股截然不同的強大力量狠狠一衝。
在這一瞬,身體仿佛得到了某種解脫與釋放。
靈台也瞬間清明,一張張無數熟悉又陌生的臉交織著走馬燈似的畫麵在腦海之中徘徊閃現。
突如其來的強大信息與回憶仿佛在這一瞬間要將他腦子撐爆似的。
難以忍受的痛苦卻比不過他此刻迫切想要抓住那些回憶的強烈**。
可那一張張好似刻入心扉的臉以及回憶。
他越是想抓住挽回,便越是像指間沙,籃中水一般瘋狂流逝。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是狐狸形態,而是作為一位少年郎的模樣被上方那個女人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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