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當年,是師尊一手將他引至沉淪,行下荒唐醜事。
可最終,還是他深埋在心底的邪祟欲望驅使著他的本心。
他從未想過,像師尊這般強大不容褻玩的人物,也會有一日,心甘情願在他身下承歡求索。
他隻道那是一場夢,一場師尊施舍給他的美妙夢境。
縱然沒有那荒唐一夜,為了心中那個愛慕不敢觸碰的師尊。
他亦是願意奉獻出自己的全部生命,乃至三千年修為。
有了那一夜歡愉,他更是甘之如殆,願為她奉獻出永生永世的輪回。
哪怕顛覆靈界,罪罰加身,永墮幽冥司十八層煉獄,酷刑煉魂,他亦是……絕然不悔!
看出了魚生眼神中那癡狂如醉的眼神。
陸姬晨長眸微眯之間,指尖靈光散去。
而不知不覺間,她已施展奪天造化之術,為他重新塑造出了實質肉身。
神色似是倦怠,重新軟靠回了池壁旁,她緩緩而道:“本尊派你暗往九齊山太古峰,查查那位新任的峰主來頭,何以將自己惹得這般模樣?”
魚生訥訥不語。
被一個骨齡不過十六歲的妖族少年打敗這件事,在最尊敬的師尊麵前,實在是難以啟齒啊。
陸姬晨眸光微涼:“我聽說太古峰那位,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縱然她氣運盛紫,能夠拔出那把太古劍,可論其修為,怕遠不是你的對手,更何況你手中還有禁忌的力量,如此說來……”
她語調微微一沉,眼底劃過一抹寒意,唇角卻是含著冰冷的笑意:“那位小姑娘,當真是有點路數了……
”
手臂輕抬間,濕潤的指尖輕撫血跡斑駁的鐵鏈。
魚生看到她流露出這般眸光,便已經猜想到師尊對那位從未謀麵的少女定是動了殺心。
心中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一道複雜古怪的情緒。
那道情緒出現的突然,且連他自己都難以捉摸通透。
沉默了辦響,他摩挲了一下嘴唇,道:“啟稟師尊,弟子……弟子並非敗給了那位太古峰峰主。
借助大輪明宮內的力量,弟子本可輕鬆殺死那位,隻是突然出現了一位妖族少年,弟子……正是敗給了他。”
“妖族少年?”金箔下的目光微動,陸姬晨嗓音低沉喃喃:“鳳隕宮何時收了一位妖族少年?”
事情當真是愈發的古怪了。
她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渾身衣衫被池水浸濕,模樣顯得有些狼狽的大弟子。
轉而又問道:“那這次太古峰一行,你可打探出了什麼?那位名喚蒼憐的少女,她可是體含妖氣,又是否……動用了妖蓮的力量。”
魚生張了張唇,正欲老實回答。
可電光火石之間,莫名又回想起了生死須臾之間,那枚朝他落子而來卻最終落偏的溪石。
不知為何……
話到了嘴邊,竟是及時轉口。
他腦袋微低,看著水中自己的麵龐倒影,帶著幾分緊張道:“不……不曾,那位名喚蒼憐的太古峰少女,體內並無任何妖氣,應當……是人。”
陸姬晨點了點頭,眸光高深莫測:“既然如此,那現下彼岸閣的重心大可不必安放在那位身上。”
手指繞著鐵鏈輕輕地晃著,鎖鏈尖端的鋒利在斑駁血跡的渲染下,閃爍著猩紅的光澤,
她唇齒間含著血腥妖異的微笑:“接下來,可要好好籌劃籌劃,如何將那位即將飛升渡劫的神裔,拉進地獄煉爐裡了……”
魚生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弟子遵命。”
忽而,臉頰微涼。
一根冰涼的指尖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龐。
魚生抬首看著金箔麵具下那雙熟悉動人的眼眸,心跳加快:“師……師尊?”
陸姬晨淺淺一笑,話語裡的七分冰冷寒涼也淡去了幾分:“魚生,本尊觀你肉身並非為外力所毀,你告訴本尊,為何要做傻事,自毀肉身?”
魚生眼眶一熱,強壓下心頭感動,鏗鏘有力道:“師尊需要太古峰情報,弟子一刻也不敢有誤!”
可話剛一出口,他心頭不由又是一酸。
師尊待他如此之好,甚至不惜將女子最重要的東西都給了他,對他抱有偌大的期望。
可他……如今卻對師尊撒謊了。
深深地愧疚折磨著他的身心。
而陸姬晨那漸漸軟化轉暖的眸光,更是讓他不敢直視。
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眼含欣慰道:“行了,你先下去準備逆輪十六夜吧,務必在隱司傾與武華生決戰之前,將一切準備妥善。”
陸姬晨漆黑的眼眸裡流露出一抹瘋狂地冷厲:“這一次,本尊……絕不會再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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