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司傾道:“你刺激她先對你下手,是因為心中早已有了算計?”
蒼憐愣住,隨即大怒道:“愚蠢,算計什麼啊算計,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何小聰明都是惘然,那個女人如今已有神遊巔峰修為,就你這樣還想算計她!”
陵天蘇淡淡地瞥了一眼怒吼吼的蒼憐:“咱們擁有著絕對實力的妖尊大人,不也被一介宵小之徒算計得體無完膚?”
小凶獸炸起的毛瞬間就頹廢了下去,她一臉心虛地看著陵天蘇:“你……你都知道了啊。”
陵天蘇努了努嘴:“我又不傻,那個女人長了一副跟你一樣的臉,對她那徒弟又是這副態度,她懷疑我是你,可至始至終都沒有當著那隻魚妖的麵念出‘妖尊’二字。
這劇情自然不可能是孿生姐妹之間的相愛相殺,而且在微妙之間,我察覺到這陸姬晨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模仿著你的一些習慣小動作。
由此可見,是她算計了你,替代了你,占了你的修為,身份,名字,地位還有榮耀。”
蒼憐徹底傻眼了,自己什麼都還沒開始交代呢,這小妖兒怎地腦子就生得如此妖孽。
幾個簡單的推演間,竟是將真相全盤推演而出。
陵天蘇朝著蒼憐這傻傻模樣涼涼一笑:“那個叫魚生的家夥在他師尊麵前就跟條哈巴狗似的,他喜歡她的師尊,還糾纏到了一個被窩裡。”
蒼憐下意識地挺直腰板,額角冷汗流淌著,小心肝兒莫名有些虛:“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同他滾被窩,老娘活了一萬年就同你滾過冰窟,滾過草地。”
對啊,老娘從來就沒對魚生那家夥動過心。
過往這小子連正麵看自己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老娘心虛個什麼勁兒。
陵天蘇哼了一聲:“被自己的徒兒覬覦了這麼久,居然還傻傻的毫不知情,方才我不過是用那妖蓮印記稍稍試探,這家夥就挪不開眼了呢。”
蒼憐被這怪調調急得直跳腳:“老娘長得過分妖嬈美麗,招蜂引蝶了些還是老娘的錯不成!”
陵天蘇嘖嘖兩聲,這女魔頭可真夠自戀的。
不過是何等腦殘的人物,居然能夠對這貨癡心不改幾百年,魚生也著實是個了不起的奇葩人物。
隱司傾忽然開口打斷道:“方才你以妖蓮故意吸引魚生,便是為了激怒那……假的陸姬晨,讓她離開?”
陵天蘇心道同聰明人講話果然是要省勁兒不少,朝著隱司傾方向拋了一個頗為寵溺讚賞的眼神:“不錯。”
誠然,她壓根就不吃這一套,平靜的偏開視線,淡淡道:“所以呢,你接下來是如何打算的?”
陵天蘇輕咳一聲,眼底的和風細雨化作了冷厲的殺機:“我想離開的時候,她偏生不讓,很好,那便不逃了。”
隱司傾微微蹙眉:“你想殺她?”
蒼憐很不讚許地蹙起了眉:“那個女人陰壞陰壞的,實力又強,論修為,論心智,小妖兒你不是她的對手。”
陵天蘇輕輕一笑,上下將蒼憐打量了一遍,眼神是蒼憐似曾相識的夜狼目光:“我可不是你,所以……來試試看好了。”
究竟,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離塵,應召。”
陵天蘇神念一動,插入池底的離塵劍應召而來。
沒有了怨靈惡咒封印的離塵劍,是陵天蘇的本命道兵,相同於是他的多生出來的一隻手。
念動,既是劍動。
劍意掌控得分毫不差,劍鋒輕敲魂鏈,並未直接破壞魂鏈的構造,隻是將其中銘文擊碎。
四聲輕響,陵天蘇睜開束縛,重獲自由。
蒼憐再次傻眼,這魂鏈有多麼棘手纏人她可是親身經曆過的,為了擺脫束縛,她可是付出了自爆的慘痛代價。
小妖兒就不過是輕敲四下,就出來了?
陵天蘇連點兩指,古瀚的指意融入二女眉心之中,輕而易舉化去她們體內的禁製。
這一下,就連隱司傾麵上都浮現出了一抹意外之色:“神遊巔峰境的禁製,你竟是如此輕易解了?”
陵天蘇摸了摸胸口內藏著的光陰神魔卷軸,心頭莫名沉重起來。
這……又是另一個荒唐古老的故事了。
他不願多說,輕輕笑了笑,道:“傾兒,很抱歉,你有絲帕嗎?”
隱司傾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默然從懷中取出一條絲帕,來到他的麵前,無言托起他那隻被洞穿猙獰的手掌。
正欲為他包紮傷口,卻被陵天蘇接過那條帕子,疊成長長一條。
他笑容微微有些怪異:“很抱歉,這個是給你用的。”
隱司傾腦袋微偏不解。
給她用的?
陵天蘇輕咳一聲,用眼神指了指一臉無辜的蒼憐,難得麵色有些羞赧。
“鴛鴦雙夜,現下我陰魄回歸,實力恢複,能夠快速幫助蒼憐恢複部分實力,咳……也是接下來的底牌之一。”
隱司傾一怔,二怔,三怔,怔了又怔,整個人怔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