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天生便是四條腿走路的,而蛇是沒有腿的冷血動物。
狐狸與蛇本就不是同一類的物種,身體構造自然大不相同。
她化出了蛇尾,在陵天蘇眼中,她的尾巴就跟普通小蛇的尾巴沒什麼兩樣,自然也不懂那些地方其實是不可以亂碰的。
從他一開始摸上她的尾巴的時候,阿綰內心就是抗拒的。
可念及師公出於一片好心,為了救她連自己的骨頭都給拔了,且他目光更是一片澄澈,隻是單純的想要為她清理傷口。
若她反應過大,竭力抵製的話,倒顯得她內心齷齪小家子氣了一般。
隻是方才那地兒,還真不是傷口,他誤會了。
活了近乎五百年,還從未被人給觸碰過。
阿綰見他還愣愣懵懂,無不幽怨隻好朝著隱司傾投去無助的目光。
隱司傾早就在方才那一聲低吟之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轉身側望了片許,目光落在陵天蘇沾滿藥膏手指停在的那處,好看的眉毛越蹙越緊。
陵天蘇再傻也察覺到了古怪,他忙收回手指,看著隱司傾弱弱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隱司傾淡淡睨了他一眼,目光跟落刀子似的:“起開。”
“哦。”陵天蘇趕緊乖乖起開,站到床下去了,點著手指沒有說話。
阿綰餘光瞅到他點手指的動作,差點哭出來。
隱司傾默默扯過軟被覆在她的身上,輕聲說道:“好好休息,你師尊她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又抬首看了陵天蘇一眼,囑咐道:“打水將手洗一洗,然後將門外的事給解決一下。”
雖說隔著一扇石門,但她與陵天蘇都十分清楚,原本已經離開的阿笙其實並未走遠。
她出了門以後便一直靜默無聲地蹲在外麵,也不知究竟想乾什麼。
陵天蘇聽話洗了手,推門而出。
果見阿笙一襲暗夜般的黑裙融在暗色裡,她雙手抱膝,像是一個流落街頭的無助女孩一般蹲坐在門外。
既不走遠,也不入內。
聽到開門聲,她才緩緩抬首,仰頭看著陵天蘇問道:“那隻小青蛇好些了嗎?”
陵天蘇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點了點頭,蹲下身子與她並排坐在一處:“嗯,人已經醒過來了,雖然傷勢很重,但所幸靈石藥物夠用,沒有生命危險。”
阿笙哦了一聲,看著他胸前衣襟的斑駁血跡,然後陷入漫長的沉默。
她沒說話,陵天蘇也不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幽幽之語終是打破沉寂的黑暗。
陵天蘇笑了笑:“非是討厭,但也談不上阿笙姑娘你有多討喜。”
阿笙倒也沒有動怒生氣,她嗬了一聲,矜傲的眉眼裡浮現出一抹酸澀的譏誚:“這可惡的坦誠,你倒是與那個人十分相像。”
陵天蘇目光遙看黑暗虛空:“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對你說謊。”
暗淵殿的幽風是冷的,陰暗寒冷的世界裡看不到一絲光明與暖意,正如此刻阿笙那一雙漆黑高貴的眼睛。
似乎是感受到了風中的寒意,她抱著手臂的身子蜷了蜷,語氣卻帶著一絲好奇的詢問:“為何你從來不問,我心中那人是誰?”
陵天蘇平靜對答,看著她的目光沒有絲毫逃避閃躲,一如古波無瀾的森林之泊:“因為我並不感興趣。”
阿笙麵上有著瞬間的恍惚,但很快她又恢複到了以往的神色,淡淡一笑道:“我這有一瓶花雨真靈露,能夠治好那隻小青蛇臉上和身上的鞭傷。”
陵天蘇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對阿笙姑娘的往事還是很感興趣的。”
阿笙沒有計較他這虛偽的言語,反而十分大方的取出一個小青瓷瓶,其中盛放的,正是花雨真靈露。
“那就請你認真當一個聆聽著吧?”
她已經好久……沒有與人傾訴自己的過往了。
隻是不知為何,麵對這名不甚相熟的少年,她總是會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
讓她想要用刀尖挑開心間的傷疤,一層一層的撥開翻卷出最深的鮮血記憶。
她輕緩微涼的嗓音在古寂的黑暗長街裡回響而起,翻卷開回憶的篇章。
(ps:北北還是覺得阿綰比阿笙香。話說我是半妖官方百度百科出了,每個人都可以改的,小可愛們如果有特彆喜歡的人物,可以在百度百科中添加詳細信息和整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