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錦這一望過去,場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就連紀晨都放下了弓,沉著眉目朝他這個方向望來。
他一直都多穆雲錦有著極大的興趣與好感,再加上她有著不俗的背景,打她主意打了很有些日子了。
原以為憑借著這次箭屠試會,他展現出卓越斐然的成績出來,定然能夠將她征服。
卻是不曾想,這才剛剛開始,她竟是對著一名毫不相乾的少年起了旁人都能看懂的心思。
森然如刀的目光掃視而去,又是一怔。
當他看到那少年身側一黑一白的兩道女子身影,竟是被那惹眼的絕色容姿攝得失魂片刻。
本該是人間罕跡的絕色,卻是在這個暗不見淵底的鬼地方一下遇見兩個。
阿笙之名,他本是有過一定的道聽途說,原本還不以為意,隻因她素來都是隻身一人,獨來獨往,極少出現在這樣的大場麵裡,所以有幸見她真容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
如今一見,真叫人掉去半邊魂兒了。
那邊白衣女子更是不用說了。
水沉為骨玉為肌。
這是他第一眼望過去腦海中跳出來的一句話。
他從未見過如此晶瑩剔透之人,宛若冰雪造就出來的人物。
隻不過……
當他看到那名少年竟是伸手去扯白衣姑娘衣帶的舉動,他麵色瞬間沉凝如水。
陵天蘇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一人望過來,隻好收回手指,輕咳一聲,睜著眼睛就開始說瞎話了。
“穆大人聽錯了,我是說我家鳳凰生得好看。”
穆雲錦目光悠悠地在隱司傾臉上打了一個轉,居然也不見任何氣餒的落敗。
她露齒一笑,甚是燦爛的說道:“我不管,你方才分明說得就是我,休想狡辯。”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便是這般了。
陵天蘇解釋不清楚,索性不去解釋,低頭看著自己的靴子。
穆雲錦笑了笑,開始重新張弓射箭,其氣勢勁頭顯然高漲不少,也不知是想在誰的麵前表現什麼。
恰好,這時有人劍鋒產生偏差,引來大量的幽鬼將他圍攻,那人身手倒是機敏不凡,果決棄弓撤離,跳出射幽台,隻被吃去一抹衣角。
他驚出一聲冷汗,知曉自己今日是無功而返,不免有些頹喪。
紀晨目光沉沉地盯著陵天蘇,見他恬不知恥的又跑去扯那白衣女子的衣帶,白衣女子一臉冰冷避開他的手指,然後他俯身在她耳邊又不知說了什麼。
她那霜雪般精致的容顏染上淡淡的紅意,竟未再繼續阻止他勾她衣帶的小動作。
一股沒由來的無名之火瞬間在胸腔內翻湧燃燒。
他朝著陵天蘇厲然一指,冷聲道:“你!上來!我們比試一番!”
全場嘩然!
今年的種子選手,殿將看好的繼承人,竟然自降身份挑戰一名通元境的小子。
果然,這就是紅顏禍水嗎?
幽笙嗬嗬冷笑:“挺不錯的。”
至少不用再繼續無聊
的排隊了。
雖說平日裡在神界的作風,她便是同紀晨一般,飛揚跋扈,總來都是彆人等她,不管是多大的場麵,她遲來多久,她從來都不會去排隊等候彆人。
隻是,如今為了那場令人不愉快的婚約,她不得不在暗淵之中,低調行事。
紀晨一言之下,威懾力極大,排在陵天蘇前方的人員皆儘數讓出一條通道。
陵天蘇張了張唇,心想這人如此識趣雖是好事。
不過他的目標素來準確直接,若是輪到他上台,可就不會留下一顆冥石給旁人了。
即便是暗帥或是殿帥,恐怕今年都要靠邊站了……
鬆開鳳凰的衣帶,陵天蘇沒有拒絕此人‘好意’,更不會去深究他的真意是想給他一個難堪與下馬威。
他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台麵之上,手掌輕壓戰弓,側首朝著紀晨微微一笑:“你要不要先試試射穿冥石?”
他好心提點,莫要等到他出箭了,再來爭奪冥石,可是為時已晚了。
紀晨冷哼一聲,偏首專心射爆旗幟,冷聲道:“我何時出箭,目標為何,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區區一個通元境,難不成還真的狂妄認為,你有著與我一爭高低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