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簇之上破開的圓弧氣浪沒有因為黑暗之力的侵蝕而愈發微弱減少,反而範圍自十米轉眼間暴漲至三十米。
三十米為一圈,所觸之地,片甲不留!
符箭之光盛放至極致,風與火卷成一個可怕的漩渦,將周圍的黑暗生物以及那一隻沉眠中的冥獸儘數卷入漩渦中心部分。
血霧在箭氣風火之中爆勢一團皆一團,無一能夠幸免於難。
感受到生死危機的冥獸竟是生生從長眠中醒來,漆黑的眼睛子刹那間猩紅淌血,尖銳的嘶叫聲猶如深淵巨獸,音殺百鬼!
它能夠支起一片黑暗的天地,冥獸肉身能夠千古不朽。
就連殿帥、暗帥親自出馬,將他肉身轟得支離破碎,隻要有著一滴冥血尚存,它就能夠無限生長再生。
陵天蘇投射出去的那根符箭不過堪堪傷及它的肌膚表層,可一股純淨玄黑的氣息繚著風息之意,迅速擴散開來,滲進冥獸赤鐵般的肌膚之中,沿著傷口神術,肆意破開吞噬。
不過是短短一息,便已經看到深深的骨頭正在急速發黑變爛,最後溶解。
一隻冥獸轉瞬間就覆滅的乾乾淨淨,撕裂開的肉塊與冥血也在飛速地流逝精力,顯然再無再生之機。
那漆黑的氣息,正是陵天蘇體內那一顆黑血的力量。
效果驚人!
“吼!!!!”
被鮮血引發激風的黑暗生物頓時如潮如海,朝著陵天蘇這個方向衝來。
台下一片人早已驚呆,從未見過有人以這種方式出箭。
不僅冥石碎裂,就連令殿主都無比頭疼的冥獸
都直接隕落。
要知道,冥石一裂,黑暗頓散。
可冥獸不死,終有一日它能夠孕育出新的冥石,支撐整個九幽森冥的黑暗生靈再度入侵暗淵。
這也就是為何,射幽台隔年舉行,生生不息的緣故了。
若是冥獸隕落,便意味著十顆冥石自今日起,將永遠都隻會隻有九顆。
事到如今,暗帥哪裡還管得了此子修的是否為雙修功法,展現出如此驚駭絕倫的實力,便有著足夠的理由,將他保下!
他一步踏出,正欲遁至戰鼓之上,逼退那聲勢駭人的萬數黑暗生靈。
可肩膀卻是豁然一沉,整個身軀凝僵難動!
他僵硬回首看去,正對上殿帥那雙悠然平靜的眼眸,隻見他笑了笑:“暗帥可是忘記了暗淵殿的規矩?一入射幽台,生死自掌,外人不得乾擾。”
暗帥勃然大怒:“此子與暗淵殿有大用,即便是殿主在此,也絕然不會放任這小子死在台上!”
殿帥嗬嗬一笑:“可是殿主不在這裡,所以……我說了算。”
暗帥眉目沉凝,怒氣儘斂。
因為他清楚知曉,殿帥不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穩穩壓他一頭。
平日裡他看起來風輕雲淡,不問殿中大小事物,可若是他當真認真起來,除了殿主,無人能夠忤逆他的抉擇。
哪怕是暗帥,也不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殿帥:“其實我很早就有一種感覺了,殿帥你其實……心並不是真的在暗淵殿中。”
殿帥不可置否地揚起了眉眼,眼底含著深深濃濃的笑意。
暗帥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繼續沉聲道:“暗淵之大,容得下千萬殿民,鎮得了億萬冥族修羅!可是這些,在殿帥眼中,似乎都十分無關緊要。
不論是冥族大破暗淵,侵占靈界疆土,生靈塗炭,血染山河,對於殿帥而言,不過是眼前流逝的一粒沙,一滴水,輕如鴻毛,不值一念。”
說到這裡,他眼底一暗:“殿帥既然心不在暗淵,又何必立於此界之中,攪動風雲大勢。”
殿帥目光染上一絲意外:“暗帥看出來的名堂,還真是不少啊,隻不過啊,我來暗淵,隻為一物。此物若是成功探入囊中,自是我離去之時,在此之前,還望暗帥大人莫要忤我心意。”
他言語溫和客套,正如往昔有禮謙和,宛若世間最好的棋友茶伴。
可那雙過於漆暗的瞳孔之中,流露出的卻是俯瞰螻蟻的淡然之光。
暗帥不再堅持,隻是冷聲道:“若是殿主出關,我會告知此事於他。”
“隨便。”殿帥笑眯眯道。
被黑暗吞沒的一方戰台,侵蝕無光。
沒有人看到方才那個投射出驚豔絕世一劍的少年成功逃離戰台,不免有些惋惜。
一箭風采雖是逼人奪目,甚至朝夕之光,璀璨更甚那位天才紀晨,可透支而來的力量,終究短暫。
不過細細一想,犧牲一名通元境的小子,徹底擊毀一隻冥獸,如此還是暗淵之福,眾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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