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發現了一件十分古怪的事。”阿綰眼底的傷感來的快,消失的也快,淡青色的眼眸流露出睿智的光。
“嗯?”陵天蘇眼角微動。
“看管入殿者人員名單的那名殿侍,他沒有右手。”阿綰語氣微頓,眼神認真而肯定:“那右手,絕對是最近遺失的。”
陵天蘇當然知曉那名殿侍的手是最近遺失的,因為昨日他進入內閣,那位殿侍還雙手俱在。
阿綰看了陵天蘇一眼,看的是他的左手,被爆風炸傷的左手:“他的右手斷傷處有著一絲亂金石的氣息,雖然很淡,但是阿綰能夠肯定,他的右手之被亂金石的亂金之力損毀的。”
亂金石能夠毀去一名殿侍的右手,自然……也能夠引亂一把黑玄戰弓的內部結構與氣機。
陵天蘇點了點頭:“嗯,我左臂的傷勢的確是遭人算計所為,而且最後主謀是誰,我已經知曉。”
阿綰卻是搖了搖頭:“葉陵公子認為是殿侍統領為幕後算計者?”
陵天蘇微怔:“你怎麼知曉?”
“入暗淵殿我有所耳聞,呼延霆藏死在了隱姑娘的手中,而隱姑娘又是葉陵公子你的人,那位呼延霆藏的殿侍大哥自然會想儘辦法來暗算葉陵公子你,其中因果算計,不難推導。”
阿綰心智異於常人,甚至比起陵天蘇都有著過之而無不及的優勢。
從一個簡單的傷口氣息,再結合陵天蘇受傷的左臂,她便推演出了這一係列的因果關係,就連陵天蘇都不由心中暗自驚歎不已。
如此溫和的一個人,實難想象,在她柔軟的內心深處,卻是暗藏著千般玲瓏。
“可是葉陵公子你可知曉……”阿綰目光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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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嗓音帶著幾分慎重。
“那亂金石,並非靈界所有,縱然暗淵殿曆史亙遠,也絕無可能收藏此石,更彆說區區一名殿侍統領了。
那枚這枚亂金石,又是從何得來?葉陵公子有沒有想過,或許——想要您性命的,不僅僅是那位殿侍統領,看似幕後之人,也許還藏著更深的一重夜幕。”
亂金石。
陵天蘇狹長的狐狸眼深深眯起,猶如一把鋒利的柳葉刀。
他取過錦被,覆在阿綰的身上:“上了藥就該好好睡覺休息,這一次不許亂跑,如果等我這次回來,還看見你的蛇尾巴縮在被子裡麵,今晚就吃蛇羹湯好了。”
阿綰目光無不幽怨地看著陵天蘇:“葉陵公子您又要出去啊,身上還傷著呢,若是師尊醒來,見您這般折騰自己,一定會怨我沒有好好照顧您的。”
陵天蘇目光自她失去光澤的左瞳收回:“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阿綰似哀似怨:“可是天天躺在床上真的很無聊啊,阿綰這一身蛇骨頭都要躺軟了。”
陵天蘇從床尾零散物件裡隨手撥了一個撥浪鼓出來。
在阿綰僵硬的目光之下,像是應付不懂事的小孩一樣塞進她的手中:“無聊了就玩玩這個,不過不許弄壞,這是鳳凰的,傷好以後得還給她。”
這是上次與阿笙一同逛街買的小玩物之一,一並都給鳳凰逗悶子了。
陵天蘇還特意觀察了一下,許是這撥浪鼓過於幼稚,鳳凰不是很喜歡,隨手搖響了一下便敗給了自己的羞恥心,決定扔到物件堆最不起眼的地方假裝沒看見。
縱是不喜歡,也原是陵天蘇送的東西,她並未扔棄,也好好的珍藏著。
既然是送出手的小物件,陵天蘇當然不可能轉手送給其他女子,隻是暫時借給阿綰解解悶。
出了修煉室,陵天蘇並未看見,阿綰側躺在床榻上,僵硬的眼瞳久久難以恢複以往的溫潤與柔和,骨骼勻長的手腕微微顫抖著。
靜了良久,捏著碧浪鼓鼓杆的手指終於……微顫著搖響了聲音。
咚咚……咚……
淡青色的豎瞳狠狠一縮,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可怕的聲音,看到世間最惡毒的事物。
纖長白皙的手指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燙著了,猛然鬆開了手指。
繡著紅色喜紋的撥浪鼓墜落在地,鼓杆脆裂成了兩截,一看就知曉再也無法了。
她的手指無措受驚一般抽搐著,縮回被子之中,貼著心口才發現,指尖的溫度冷得可怕!
……
……
重重如百山的古殿之上,一輪參天古鏡高懸,散發著幽幽之光。
亭台樓閣,水榭碧湖。
黑袍玄衣的殿帥依著欄杆坐在碧湖亭台之中,手中端著一盒魚餌,漫不經意地喂養著碧湖之中的錦鯉。
一陣微風拂過,吹起湖麵層層漣漪,魚兒驚散而去,好似在畏懼著什麼。
任憑他無論怎麼投食逗弄,也無一隻魚兒浮上水麵。
(ps:感謝書友“小鳳凰的狐狸”“以沫舟渡”“北北的小褲衩”的巨額捧場,說是昨天加更的,忙忘了,北北跟諸君道歉,今天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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