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你是混蛋,我也拿你這個小混蛋一點辦法也沒有,誰讓我這麼喜歡你呢……”
陵天蘇沒有注意到,牧子憂輕聲緩緩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手掌無意識地撫了撫自己的腹部,朝露般的眸子當初一輪柔和的光暈。
陵天蘇將她箍緊了一些:“子憂,乖乖在永安城等我回來,哪也不許亂跑,回來以後,要打要罵還是拔狐狸毛都隨你。”
並非是不想將她留在身邊,而是子憂從靈狀態實在過於危險,有太多的未知性。
她微微撐開陵天蘇的身體,抬首凝望間,眼角水晶淚光仍自閃爍:“誰要拔你的臭狐狸毛。”
說著,她眸光微動偏頭看了一眼妖尊大人,回眸之際忽然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輕輕落上一吻,纖細的食指輕輕摩挲著陵天蘇的唇畔,她眉眼間皆是嗔惱:“有人刻意要向我宣示主權,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蒼憐眉頭一跳,喲嗬,這小狐狸精,本尊不當你是泥捏的,信不信本尊把你捏成泥!
牧子憂就這般直直地盯著他,神色肅凝。
陵天蘇被她看得有些緊張,心道她該不會是挑在這個時候問他心中跟愛誰這種送命題吧。
不曾想,她卻是忽然俯下腦袋,額頭抵著他的胸膛,柔美的嗓音輕緩卻是異常堅定:“青梅竹馬是你,情竇初開是你,波瀾迭起是你,願今後細水長流是你,餘生共白首也是你。”
一切一切皆是你,她不敢說他完完全全的屬於她一個人,但若論宣示主權,她又怎能低旁人一線。
陵天蘇心弦顫動,喉頭哽凝,難以說話。
她輕輕將他推開,掙開他的懷抱:“走了,陵前輩可否能夠送我一程?”
陵天蘇忙道:“我送你。”
牧子憂緩緩搖首,隻是側目看著陵千音。
結束回夢,離開回夢之境隻需解靈歸體即可,離去自然無需踏上
遙遠的歸程。
說是相送,不過是有話要同陵千音私下講罷了。
出了帳篷,陵千音很快就拉住牧子憂的手掌,清美的雙眸裡儘是疼惜與慈愛。
她問:“子憂,方才為何你不與小蘇說你有了身孕的事情?”
牧子憂緩緩搖首:“陵前輩,我喚您出來也正是因為此事,希望您能夠暫且幫我保密此事。”
“為何?”陵千音著急起來,這傻孩子莫不是想不開要一個人離開自己將孩子撫養長大。
這可如何使得!
牧子憂搖首道:“他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若知曉我懷有身孕,定會失了分寸,如今暗淵殿大戰將即,我無法幫助他排除萬難,作為他的女人,至少……不能讓他有後顧之憂。”
他的女人,四字平淡且緩,卻給人一種字字深重的情意在裡麵。
一年前她與他臨彆之際陵天蘇尚且還是少年烏發,如今牧子憂在他身上嗅到了雙生咒的氣息,再觀得他一頭皓雪白發,心中隱隱猜出了什麼。
白日裡,她潛在那位昏迷不醒的陵天蘇身邊的時候,聽到守在他身邊的蒼憐憤憤自言自語。
知曉了原來在他身邊,還有一名極為重要的女子,性命危在旦夕。
為了救她,他不惜動用秘術與她生命共享。
既是危在旦夕,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告知他自己飲下千年醉,腹中胎兒長醉這種消息給他平添煩惱。
反正,她能夠等來的那個人,一定永遠都會是他。
這樣,足以。
陵千音神色複雜,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傻的姑娘。
她抬手輕攏她的發絲,柔聲說道:“方才你們分離得有些著急,我看你們兩個分明都快哭出來了卻還要強忍著。”
牧子憂輕輕一笑:“若是此番分彆不果斷一些,我擔心繼續待在他身邊就舍不得走了啊。”
對於她這份坦蕩,陵千音自認為遠遠不如,她歎息一聲,道:“可有什麼話想讓我帶給那個混蛋臭小子?”
“嗯……還真有,陵前輩,有些話我不好說出口,因為說了我必然會難過得哭出來,由您代勞,自是再合適不過了。”
陵千音大為好奇,究竟是什麼話由她親口說出來會難過哭泣。
貝齒輕咬嘴唇,她起了幾分難過的鼻音:“您幫我同他說,解決了這邊的麻煩事儘快回到永安城內,他欠一個叫駱輕衣的姑娘一場婚禮……一場完整有新人同拜天地的婚禮,他若是願意娶她,我日後便不同他鬨小性子了,他若是想將今日床上那個女人帶回家我也準他。可若是他不願,從今日起,以後也彆想著上我的床榻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眼睛:“我牧子憂,伺候不了這種薄情寡義的臭混蛋。”
這駱輕衣又是誰啊喂!!!
兒子啊兒子,你這是在外頭招惹了多少桃花債啊?!
九尾妖狐大人此刻麵色彆提有多精彩了,若是說方才種種難過吃醋傷心的模樣都是在正常女人的範疇以內,可現下這一番話可就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