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慌亂,咬著唇道:“你當真信她?”
陵天蘇眼中斥責之意未散反而愈發濃重,一字一句極為認真道:“你不是為禍蒼生的女魔頭。”
真奇怪,方才還難以安定的內心一下子充斥著無不暖人的熱流,蒼憐咬著舌頭結結巴巴:“我殺過很多人,也殺過很多妖。”
陵天蘇朝她笑了笑,眼神沉重之餘又帶著幾分寵溺:“殺人殺妖很了不起嗎?這些我也會。如果非要說妖尊大人這一生禍禍了誰,那不正是倒黴的在下嗎?四天四夜,我可是好幾天都下不來床。”
蒼憐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便又聽到他緩緩說道:“你的確是個禍害人的女魔頭,但是你能夠禍害的隻有我,所以,我不準你這麼說自己,記住了嗎?”
蒼憐點了點頭,模樣有些乖:“記住了。”
看著言語火熱的兩人,不知為何,幽笙心情愈發煩悶躁亂,使得她麵色也越來越臭。
陵天蘇朝她遞出那枚玉簡,說道:“其中記載了當年真相,而蒼憐也並非你口中說的太蒼古龍,神女大人在拿人之前,是不是可以先查一查事情的真相。”
幽笙目光警惕地看著陵天蘇手中玉簡,她認出這是一卷尚未認主的神魔光陰卷軸,其中記載這億萬年的光陰大小事。
她雖為神族,但也不敢毫無防備地直接觸碰這枚玉簡,因為修行者的歲月越久,便越容易產生心魔,迷失在古境光陰之中。
她並非聖人,做不到心如明鏡,自然畏懼這神魔光陰卷軸。
見她不接,陵天蘇沉吟了片刻,說道:“我在光陰卷軸中見過
一封便閥,是帝子無祁邪寫得便閥。”
幽笙目光先是一亮,隨即很快又黯淡下去:“便閥之上,定是寫得海棠。”
陵天蘇緩緩搖首:“是梨花釀。”
淡淡四個字,極為普通尋常,卻像是一顆驚雷,在她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開。
她忍不住衝上前兩步,一把扼緊陵天蘇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此話當真!是一個怎樣的便閥!他在上麵說了什麼?”
陵天蘇唇角微勾:“他說……”
手腕用力一抖,便將神魔光陰卷軸往幽笙懷中一拋:“說什麼不如你自己看好了?”
幽笙有些手足無措慌忙接過,帶著一絲緊張卻不猶豫地將卷軸打開。
白光拂麵,幽笙那雙漆黑如寶石的眼眸瞬間失去神采,她的麵色愈發蒼白,身體搖搖欲墜,捏著玉簡的手指不斷顫抖用力扣緊。
陵天蘇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雙瞳被一抹白光旋渦逐漸占據,幾乎要迷失在萬古光陰之中。
但她還有一絲意識,那一絲意識足以讓她能夠合上卷軸,及時抽身。
可她卻倔強著,抿著唇,不甘心地看遍上古春秋,隻為找到那一張寫著關於梨花釀的便閥。
陵天蘇眉頭越皺越深。
這個蠢女人。
“啪”的一下,他終歸是心軟了,奪回神魔光陰卷軸。
幽笙眼瞳中的白光旋渦散去,嬌軀一軟,無力地倒在地上。
她伏在地上,眼眶之中蓄滿了淚水,像一隻憤怒的小獅子咆哮:“你騙我!根本沒有什麼便閥!”
陵天蘇好氣又好笑地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端詳著她失去神輝庇佑的雙眸。
“你不要命了,差點就淪陷在了光陰之中還死不撒手,是想神墮其中不成?”
幽笙渙散的目光逐漸恢複光彩,眼神幾欲殺人一般狠狠看著陵天蘇。
隻可惜,她終究還是著了陵天蘇的道,她並非神魔光陰卷軸之主,強行開啟卷軸,其中億萬年的光陰之力會將她神力吞噬殆儘。
此刻的幽笙,在短暫時間裡,怕是與凡人無異。
陵天蘇光是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便可讓這位出生高貴的神女殿下渾身上下不得動彈。
她眼眶逐漸通紅,有落入賊子之手的恥辱,以及被騙的憤怒,咬牙說道:“你說的梨花釀,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便閥究竟有沒有?”
陵天蘇眯起眼眸,卻是不答,隻幽幽說道:“現在重點不是梨花釀,重點是我應該怎樣對付你。”
幽笙先是一怔,隨即冷聲道:“你這個瘋子,果然是要包庇罪禍,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七界生靈塗……”
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陵天蘇一個暴栗捶在幽笙光潔的額頭上。
“彆一口一個罪禍,這罪是誰定的?神帝?你父親?還是你?這世上何時多出了生來便是原罪的道理?你這樣盛氣淩人不問原由的就要拿人,知不知道這樣會無意識的將無辜之人推倒萬劫不複的地步。”他幽藍色的眼眸有些明晦難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