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轉了半天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幽藍的眼眸散發出璀璨的光,他哈哈一笑:“說得對極了,果子哪裡比得上鳳凰待我的心意重要。”
說著,身子一探,用力吻在她清涼柔軟的唇畔上。
隱司傾並未拒絕這一吻,淺淺回應,動作輕得好似山澗流水清泉承載的落花。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狐狸眼,心中莫名起了一絲憤惱之意,這樣一雙招桃花的眼睛,日後她若離了他,指不定又要招惹不少女子。
這般想到,她愈發生氣,抬手便叩住他的雙肩,將他推倒在地麵涼席間。
極長的銀發宛若月華般傾瀉淌在地麵上,那一縷她親手結的細長小辮也混散開來。
陵天蘇眼底笑意深濃,雙手扶住她細軟的腰肢:“鳳凰,你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好像在輕薄我。”
隱司傾神色滯了一下,這才發現方才衝動了一下,竟是造成這般姿勢,看起來當真是像極了兩年前那般。
她麵無表情地俯身看著她,自肩頭滑落的青絲掃在他的臉上,更添了幾分曖昧的色彩。
正值尷尬間,窗外忽然一陣白光衝天,席卷萬裡風雲,一股純至潔淨的氣息,滌清萬世。
陵天蘇側眸驚望,那個方向,竟然是天一淨池。
“這是……什麼?”
隱司傾眼底亦是震驚:“蘇邪她,斬情出關了。”
陵天蘇扶額,心中深深無力:“隱姐姐,為何事情發展同你說得有些不一樣啊?”
還是說,那玉箱經過十幾年的積累,斬情的殺傷力已經強大到這般地步了?
蒼憐仍在地板上畫著圈圈,眼睛烏黑烏黑尚未回神。
當陵天蘇與隱司傾刻不容緩趕至天一淨池時。
桃花灼灼,春風十裡。
天一淨池並未種植桃樹,花瓣繽紛皆為玉池畔旁白衣少女的氣機所化。
隱司傾眉目沉重,低聲道:“通元……巔峰。”
陵天蘇心中不妙,在這世間沒有什麼捷徑會讓人的修為突飛猛進至這般驚天地步。
兩個月前,蘇邪尚且通元初境。
如今卻是通元巔峰,很顯然,那隻有一個可能性。
她,斬情成功了。
漫山桃花飛舞,蘇邪神色冰冷如九天清霜,皎潔晶瑩的肌膚宛若冰雪而鑄,一身氣質清冷絕世,宛若人間抬首可望而不可及的天闕明月。
平日裡含笑妖治的桃花眼眸此刻猶如萬丈寒冰,深不見底,亦如當初陵天蘇初見隱司傾那般疏遠不可攀近。
一道白虹自遠山遁來
,楓瑟素裝而來。
她麵上帶著急切的火熱之意,平日裡整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也微微淩亂散漫,唇角猶帶一絲血痕,顯然是閉關緊要時分,感受到了蘇邪的斬情氣息,竟是迫不及待地披霜帶露趕來。
看到這一幕,隱司傾平靜的雙眸淺聲怠倦之意。
而楓瑟此刻眼中就隻有蘇邪,她麵上帶著欣喜之意,忙問道:“可……可是成功了?”
陵天蘇捏緊了拳頭,滿麵陰沉就要上前,卻被隱司傾攔住。
蘇邪側眸看著楓瑟,冰冷的神色起了一絲變化,她微微頷首:“蘇邪,見過師尊。”
陵天蘇身子晃了晃,麵色愈發陰沉。
楓瑟眸光大亮,這才注意到陵天蘇與隱司傾的存在,雍容的麵上頓時籠上一層寒霜。
昔日師徒再次相會,互望而去的目光,如看陌路。
她冰冷的嗓音沾染著三分殺意:“你這孽畜竟然還敢出現在本座麵前!”
陵天蘇皺了皺眉,冷冷道:“看來楓瑟宮主這一路來得的確匆匆。”
若是不匆匆,她隨便在山路上碰到一名普通弟子,都能知曉此刻隱司傾的身份,斷然不可能還是一副看邪魔大逆的眼神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