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麵上的鮮血被凍結,凝固成殷紅的冰點,阿綰抬手拭去唇角的殘紅。
她推開陵天蘇,拾起一旁早已凍成冰的蛋羹,一勺一勺挖出吃下腹中。
凍成冰的蛋羹味道極差,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但極差的味道終究不再是苦的了。
不知為何,平日裡最是擅長掛在嘴邊的溫柔假笑,此刻嘴角重若千鈞,竟是難以抬起半分。
良久以後,她放下空碗,傾側一笑,笑容傾城動人。
“有何不可,騙騙孩子心的師尊大人,不是再簡單不過的嗎?可你要知曉,雙生咒雖然厲害,但對我來說,解除此咒,隻需十年。十年後,你又準備逃到哪裡去呢?”
陵天蘇笑了起來:“何須逃,十年後,我會親自來找你。”
阿綰下了冰床,長長伸了個懶腰:“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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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我便在陪我那師尊繼續玩一玩那好師徒的恩愛遊戲好了。”
陵天蘇從鈴鐺內取出一件青裙給她:“穿這個?還有你那麵具,給我摘了。”
阿綰接過青裙,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師公是想看阿綰換衣服不成?”
陵天蘇輕嗤一聲,幽藍的眸子微微下移看了她一眼,語氣不屑:“你裝柔弱受傷給你上藥的時候我哪裡沒看過,尾巴都戳戳碰碰了,你還會在意這些?”
阿綰那張白皙如玉的臉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這般女兒家的羞態看起來最是柔情動人。
可一想到她骨子裡流的血是黑的,冷的,這般姿態就要顯得有些讓人背脊發寒。
陵天蘇還是背過了身去,對她身子不感興趣。
阿綰素手輕招,血色的迷霧籠罩周身,看不清迷霧之中的風景。
片刻功夫,那一身大紅帝袍便換做了一襲淡素的青裙,襯得她身段愈發柔和纖窕,風姿綽約。
那張修羅鬼麵,也亦是收起不見。
“走了,回去吃飯。”
兩人身下的冰床也散成了山間寒霧,陵天蘇走在山道間,腳下哢嚓傳出一聲輕響。
低頭一看,卻是一個殘破隻剩一半的撥浪鼓。
這是方才阿綰換衣服時,不慎自衣袖間滑落的。
可是,阿綰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不慎的時候。
如此想來,那自然便是借助這次不甚,故意將這殘壞的撥浪鼓遺棄了。
陵天蘇緩緩蹲下身子,拾起那個撥浪鼓。
走在前方的阿綰身影微頓,卻沒回頭,隻淡淡道:“你對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也感興趣?”
陵天蘇拍了拍殘破鼓麵上的塵土,輕輕搖晃兩下,已經發不出半點鼓動的聲音了。
他跟上阿綰的背影,將撥浪鼓遞給她道:“你娘親留給你的東西。”
阿綰平靜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事物,眉眼間已無了笑影,神色很平淡:“你也會管這種閒事?”
陵天蘇目光晦暗:“既是娘親留下的,應該好好珍藏,故人不再,舊物……也是個念想。”
阿綰低眸看了一眼他腕間的鈴鐺道:“你這是在擔心你的娘親?”
陵天蘇微惱:“你到底要不要?”
阿綰冷冷道:“不要,扔了吧。”
陵天蘇道:“扔了做什麼,不如乾脆點,直接毀了吧,反正都壞成了這樣。”
說完,作勢就要手掌用力,震毀撥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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