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入座,阿綰與蒼憐同坐一側,陵天蘇左邊是蘇邪,右邊是隱司傾。
陵天蘇麵如菜色,一副身子虧空難受的模樣。
蘇邪心知這次自己玩脫了,討好般地替他夾了一塊牛腰子貼心地沾滿醬汁,放進他碗中的米飯上。
接過剛一放上去,色澤誘人的醬汁沾飽米飯,就被另一塊緩緩遞過來的更為巨大、滴著更誇張量多汁水的牛腰子一頂,頂到了碗的外邊,滑到了桌子上。
蘇邪有些傻眼地看著隱司傾麵色清冷淡然,一本正經地將她夾給陵天蘇的牛腰子給頂飛出去,很是霸道地將自己那塊牛腰子壓在米飯上麵。
她頓時不滿嚷道:“喂,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隱司傾冷冷道:“他自己沒長手嗎?需要你夾菜?”
“你這可真是不講道理了,你不一樣也夾了?”
“我不一樣,他是我的狐狸,我是飼主。”飼主喂狐狸,天經地義。
“傾傾你臉皮能再厚一點嗎?他是你養大的嗎還飼主,哪個飼主會吃窩邊草,將自家養的狐狸給睡得嗷嗷叫。”
陵天蘇弱弱地舉起一隻手:“我確定,我沒有嗷嗷叫,叫出聲的是你們兩個。”
“你給我閉嘴!”三人異口同聲,目光如刀朝他殺來。
好家夥,剛剛還在吧嗒吧嗒眼淚直流,傷心難過的妖尊大人也加入陣營了。
好……好可怕。
阿綰夾著一塊脆筍小口咬著,她生得溫柔,吃飯也極為精細,一小塊脆筍分三口吃,且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睜著那雙淡青色的豎瞳,似笑非笑地看著陵天蘇,眼底趣意盎然。
不知為何,陵天蘇忽然頭皮一陣發寒,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征兆。
隱司傾用眼神淡淡指了指陵天蘇眼前的飯碗,碗麵之上是由千年墨手繪出來的狐狸胖爪印。
蘇邪輕嗤一聲,重新夾起桌麵上的牛腰子,湊到陵天蘇的唇邊,嫣然笑道:“我喂你呀?”
唰的一下,筷子疾馳如影,裂空而來,帶走了蘇邪筷子上的那塊牛腰子,順勢一甩,漸灑著肉汁的牛腰子拋飛出去。
隱司傾正襟危坐,麵上一派凜然,狹長的鳳眸微微一斜,掃了一眼在樹下啄著所剩無幾羽毛的火鳳。
畢竟是她一手放養長大的靈物,早已是心有靈犀。
它委屈的鳴叫一聲,扇動著一對沒有羽毛的肉翅飛了過來,叼住那塊牛腰子,一臉不情願的吃了下去。
傳說鳳凰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
如今居然淪落到被迫咽下牛腰子的地步,實在是可憐可悲可歎。
有了火鳳的助力,蘇邪僅剩一個空筷子。
陵天蘇頭一次覺得女人可怕極了。
火鳳都被逼著吃牛腰子了,若是再僵持下去,他這隻可憐的小狐狸都不知要被逼到去吃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趕緊埋頭夾住那塊牛腰子猛吃。
蘇邪氣得直磨牙,蒼憐鼻息咻咻,差點把桌子給翻了。
隱司傾滿意地收回目光,本想做出一副高冷做派,可餘光掃到身旁瑟瑟發抖進食的狐狸,腦袋上尚未收回的耳朵還在一動一動,掃過去的目光就怎麼也不能夠收回來了。
她眼底劃過一絲不自在的心虛,輕咳一聲,緩緩抬手去摸他腦袋上的耳朵。
這動作做起來當真是像極了飼主投食時擼寵物的小動作。
蘇邪嗬嗬冷笑一聲,蒼憐的麵色也已經垮了下來,如同七月陰雨天。
陵天蘇十分識趣地將碗中米飯趴了一個大洞,果不其然,三雙筷子齊齊伸了過來。
“小妖兒,吃一片小黃瓜解解膩啊,這小黃瓜好嫩呀。”
“陵陵啊,這燒花鴨好好吃,你也嘗嘗。”蘇邪夾了一塊鴨腿給他。
隱司傾沒有說話,隻默默地將那切成小塊還細心去了骨頭的雞腿肉放進了他的碗中。
空下去的米飯大洞又塞得滿滿當當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