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失明,強忍體內劇毒痛楚地她,也不知給自己下了多少針,才找準真正的穴位。
陵天蘇將她手中紙鳶拿走也不見有任何反應,攬腰將她抱起,一路行至屋內,安放至榻。
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個沒有靈魂壞掉的爛娃娃,雙眸隻有黑紅兩種詭異的色彩,眼尾處蔓延出幾道淒楚的血線,安安靜靜地坐在榻上仍人擺布。
陵天蘇卻知曉,這具身體,是知道疼,知道冷,知道餓,知道孤單疲憊的。
“是鬼子菩提。”陵天蘇將她身上濕透的衣物儘數褪下,以乾淨的毛巾細心替她擦拭身上麵上的水跡。
沒有假手他人,亦沒有避嫌。
她是他的妻子,這些事情,本來就是該由她來做的。
靜靜站在陵天蘇身後的隱司傾長眸微垂,語調很輕,似是怕驚擾了榻上的女子。
“鬼子菩提乃是七界奇毒,就連沒有形態的厲鬼沾染此毒,都會魂飛魄散,萬劫不複,沒有人能夠在此毒下撐過一年。”
在駱輕衣脖間輕柔擦拭的動作微微一僵,陵天蘇靜了片刻,嗓音澀然道:“是我不好,那時候,不該留她一人。”
就在這時,外界長廊之上的腳步聲急促響起。
陵天蘇目光微動,扯過被衾覆在輕衣的身上。
“完了完了,下雨了下雨了,輕衣人呢,該死,怎麼不見了!”
林淡心火燒屁股似得衝了進來,看到房中居然有這麼多人,嚇了一跳:“你……你們!”
陵天蘇眸光微冷:“你就是這麼照顧人的嗎?”
竟然將她一個人獨自仍在庭院之中。
以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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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這副身子狀況,根本無法走路,下雨了,連避雨的能力都沒有。
虛弱至此,竟然沒有一個人在她身邊看護。
林淡心顯然是剛從彆處歸府回來,身上的輕甲未卸,靴底沾滿了黃沙泥土,一路衝過來,後麵滿是泥印。
她看到床榻旁坐著的男子,不由愣怔著一雙大眼睛,瞠目結舌:“世子殿下!您怎麼回來了!您沒死啊!!!”
陵天蘇目光涼涼:“福大命大,死不了。”
林淡心哪裡看不出他話語中的冷淡情緒,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以及散落一地的衣物。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道:“世子殿下您怎麼把輕衣的衣服給脫了?”
陵天蘇眼底騰起一絲怒意:“淋了一天的雨,不脫衣裳難道一直穿著濕衣服嗎!為何要將她一個人扔在那裡,不會多安排幾個人照看嗎?!”
今日的雨極綿極細,若非上時間停在雨中,衣衫絕然不可能濕成這般痕跡。
林淡心被這怒意嚇了一跳,忙解釋道:
“世子殿下您誤會了,不是我刻意疏忽的,近日以來大晉的天氣總是不好,難得的太陽天輕衣都會讓我將她抱出去在池畔邊曬曬太陽,隻是她難以控製體內的鬼子菩提之毒,時而毒素會擴散出去。
即便是我不甚沾染一絲都會重病好幾日,故此這彆院沒有其餘下人照應,以免徒贈犧牲,輕衣一般有意識控製鬼子菩提之毒的時候是早晨和晚上。
隻有這兩個時間點我們才可以碰她的,今日清晨還是有太陽的,我將她安置好了,便受命外出,輕衣一個人在院子裡,四周皆有暗侍護衛,一般都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是誰知今日下雨了。我完成軍令,這才趕回來的。”
說完,她偷偷看了一眼陵天蘇,小聲道:“所以方才我才問殿下是不是脫了輕衣的衣裳,是不是還碰了她的身子,此刻……其實是碰不得的。”
碰不得?
他既然已經認出鬼子菩提,自然比誰都清楚是碰不得的。
可是,為什麼碰不得?
就因為她遍體鱗傷,渾身是毒,所有人都對她小心翼翼,看似嗬護備至,可真正在乎她的,也隻有爺爺了吧?
可是又由誰,能夠對一個身中劇毒,六感儘失的人做到麵麵俱到呢?
縱然是爺爺,也會有疏漏的時候。
長達一年間的光景,不可能有人會日日夜夜的守護在一個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更無法出聲走路的人身邊。
府中暗侍的確是儘職儘責,下達的守護任務,他們能夠完美完成,不讓一隻蒼蠅飛進庭院之中,保護者他們的世子妃安全。
可是,下雨了,卻是無一人察覺,在院中池畔旁,有人在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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