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在她最難受痛苦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
陵天蘇將她手掌放進自己的掌心中輕托,曾經那雙握劍的手此刻孱弱得連抽動一根手指都極為艱難。
輕衣此刻體溫有些偏高,好似淋了一場雨,開始不適發熱。
身子卻是輕顫發抖,應是體寒。
陵天蘇將她身子圈緊一些,抱在懷中,將被衾拉上蓋嚴實,他眸光微漣。
修長的手指來到她的頸間銀針上,指尖泛起一抹淡而純淨的水光,純淨的水元力散成比頭發絲還要纖細百倍的光,緩緩融入她的傷口之中。
那枚銀針被一股奇異溫和不失強大的力量一寸一寸得被逼出體外。
看到這一幕,林淡心驚訝地瞪大眼睛,因為每次拔針之時,她都能看到輕衣痛不欲生、咬破嘴唇的情景。
如今……她麵上安靜得卻是不見任何痛苦之色。
這世子殿下,很有一手啊。
須臾,陵天蘇掌心便多了一枚被毒血侵染得烏黑的針。
林淡心趕緊取過駱輕衣交代給她的藥盒,打開遞給陵天蘇。
將針扔入藥盒之中封好,再帶下去以烈火焚化,便不會讓毒素侵害其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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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告訴我,這一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陵天蘇以袖子輕輕擦拭她頸間傷口內滲出的一顆黑色血珠。
林淡心眼尖地發現,方才世子殿下烏黑的掌心此刻正在逐漸恢複常色,宛若體內蘊藏著一股強大純淨的力量,將那抹毒素洗淨。
她心頭欣喜輕鬆,心道這樣一來,世子爺回歸王府,便能夠經常陪同在輕衣的身邊,渡過最後的時光了。
有世子爺的貼身相陪,輕衣應當會十分開心吧。
林淡心不知這一年來世子爺究竟是去了哪裡,竟遲至今日方才歸家,但多少也猜到了是一年前川蕪山上世子殿下所遭劫禍造成。
身為下屬,她十分識趣的沒有多問,隻是將他離去的一年時間裡所發生之事一一道來。
尤其是當年那場世子冥婚,各大世家已經京都權貴之中人們的醜惡嘴臉儘數鄙夷唾棄了一遍。
饒是時隔一年,回想起來仍是氣得心口發悶堵得慌,為輕衣感到不值。
當然,在這一年間裡,出了世子妃中毒癱瘓,還發生了一件家族大事。
葉家小郡主並非葉無修親生女兒,而是在沈柔嫁進葉家之前,一夜衝動與王廚子所生。
而王廚子身份竟也極不簡單,而是北離國的前任君主,被血親推翻暗害,流落至了永安城,年輕之時被葉無修帶回葉家。
“世子殿下為何看起來一點也不吃驚意外?”林淡心講出這個驚天大秘看到陵天蘇的麵色,不由發問道。
陵天蘇睫毛微垂,目光複雜:“小葉子並非我的親生妹妹這件事情,在萬首試開啟的前夕,我便知曉了。”
當時他天眼初開,看到小葉子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與王廚子極為相近,與他……反倒生疏陌生。
凡人無法自行擇選自己的父母,在這場王朝陰謀裡,她不過是一個傻得可憐,卑微得渴望母愛的小姑娘,又哪裡能夠論她是善是惡。
也是那時候起,陵天蘇對沈柔本就疏遠的態度變得更加冷漠。
聽聞此言,林淡心不由大吃一驚。
世子殿下竟是早已知曉了小郡主並非親生。
可為何……在明知小郡主並非他的親生妹妹後,世子殿下仍舊待她極為近親友好,沒有半分嫌惡冷漠。
林淡心好奇忍不住想要發問,卻聽到陵天蘇繼續說道:“小葉子如今何在,南宮與沈柔有何在?”
林淡心麵色一怔,隨即神色複雜道:“就在大婚之日,小郡主身份被人一舉揭穿,聖上大怒,定下十日為期,要求十日後,葉家必須拿出一個滿意的答複給聖上,北離前朝廢君潛伏在葉家這麼多年,而葉公也清楚知曉此事,甚至有意庇護,這其中意味著什麼想必也不用屬下多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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