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當下孟子愉是個怎樣的才華與人品,身子是否中用,可是在幾日前京都之中朝廷官員皆知曉他有意招孟子愉為駙馬。
可是這位戶部尚書與孟子愉,竟敢私下交換生成貼。
戶部尚書看似並未參與任何奪嫡黨爭,可這也僅僅隻是看似罷了,他究竟是哪家皇子的人,天子心中自是有數。
如今這才幾日光景,便倉促交換生辰帖,而孟子愉又是瀟竹學院的核心弟子,雖是寒門出身,但憑借容房的背景實力,自是不難在朝堂之上替他爭一個舉足輕重的官銜。
聽到天子親口發問,戶部尚書駭得撲通一聲跪地:“臣罪該萬死!”
孟子愉立在那裡,在自家師長嚴厲苛責的目光之下,身子搖搖欲墜。
天子淡淡道:“容卿愛女心切,何罪之有,隻是孟子愉身患隱疾,自然非是良人,方才世子親口討要容家小女,她又甘願入世子門府,不若就讓朕順水推舟,借花獻佛,讓你家小女兒入了葉家吧。”
最是無情帝王心。
當朝大臣之女,在他的口中便成了舟與花。陵天蘇目光微閃,他從未想過要收容家小姐入府,方才所說不過也是惱怒孟子愉的那番做派,所以故意反將一軍惡心他一下。
他心中其實也清楚,容家小姐與此事無關,沒必要將她牽連進來。
隻是他並未想到,天子竟然會親自開口,這般輕描淡寫地將容家小姐送至王府之中。
果然,戶部尚書麵色有些難看,王府固然風光無限,可他的女兒可是書香門第,世家出身,與人為正妻是一回事,被人轉送至王府為暖床丫頭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沒名沒分的,這成何體統!
“陛下!小女尚且年幼,還望陛下三思。”
“年幼?都到了可以護換生辰帖的年紀了,談何年幼一說。”天子眸光淡淡,透著一股冷情的意味。
“爹爹,你就彆搗亂了,陛下這是好心。”容家沒誌氣的小女兒立馬不依,覺得當個王府丫頭也是極好的。
戶部尚書差點被把鼻子給氣歪咯。
陵天蘇自龍首上翩然躍下,漫天金雨逆流而上,宛若受到牽引一般儘數回歸於他藏在衣袖中的九重鳴幻鈴內。
人們欲言又止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盤算著無數的注意。
陵天蘇飄然落地,神色那隻藍色巨龍元氣儘斂,流光風霜漫起之中,重新化作了人類模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額前鮮血流淌,看著陵天蘇的目光如看一個怪物一般,充滿了懼意。
陵天蘇側眸朝他微微一笑,眉間星砂再次不受控製的漫出一抹殷紅之色,盯著他的目光卻是冰冷之際:“如何?當下可還想繼續建設水上樓台,接我們夫妻二人一敘?”
‘夫妻’二字震驚四處。
葉家家風最為嚴謹,莫說是世子正妻,就連妾室婢女皆是須得清白出聲。
他今日當著全天下的麵,竟然認可一名專攻雙修之術的妖女為妻,不怕葉老爺子打斷他的腿嗎?
眾人之中,神情最為複雜的,當屬蘇安無疑了,他看著夜色下的那個少年,不知為何,麵上一陣火熱難堪。
就連虛弱趴在地上的雙子君亦是不由睜大雙眸,不可思議道:“夫……夫妻?那可是合歡宗的妖女……”
陵天蘇腳步輕移,鞋尖將他一根手指推起,後腳下微微用力落下。
龍族強大的體魄在他的腳下便脆弱得好似新生的春筍一般,令人牙酸的哢嚓一聲脆響,那根長著尖銳龍爪的利指直接在陵天蘇的腳下反向折斷。
雙子君淒厲慘叫,冷汗沁沁。
陵天蘇聲音冷淡:“妖女也是你能叫的?”
雙子君不敢抽手,瞪大驚恐的眼睛,連連吸著痛苦的涼氣,忙道:“我錯了我錯了!不叫了,再也不叫了!”
陵天蘇這才緩緩收回腳,目光漠然的環視眾人:“她是本世子心尖尖上的人,眼中的明月,在這個世上,能喚她妖女的,隻有我,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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