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這家夥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在那兀自推演自語道:“如此說來,在十幾年前,這位欽監公公竟然是一個假太監,可今日我遠觀他氣息,的確是陽脈已經斷絕的真太監,他以一個假太監潛伏在宮中而不被發現,其中必然存有一番玄機故事。
唔……從一個假太監變成一個真太監,那隻有兩種可能性,一是身份暴露,補刀進宮。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他早已過了百歲之年,既然能夠毫無破綻的藏於深宮之中,必然有著一番不叫人察覺的手段。
如此一來隻能是第二種可能性,那便是他在後宮之中犯下大錯,大錯滔天,罪無可赦,他自行受罰淨身。
既然是發生在宮內的大錯,那便隻能是與天子的後宮有染,而皇甫山又是欽監太監的子嗣,如此推斷,隻能是皇甫山為欽監太監與後宮某位妃子,亦或者說……皇後,誕下的子嗣。”
一番禍亂宮闈的可怕言語,也虧得陵天蘇一臉心平氣和地敘述出來。
末了,他還一臉純真平靜地看著早已呆滯的慕容衡,問道:“我推演的可有不妥之處。”
哪裡不妥,簡直妥妥當當得令慕容衡一顆自尊好勝心碎成一地渣渣了。
她默默地品了一口涼茶,然後乾巴巴道:“何有不妥,簡直好極了,正如你所言,皇甫山為欽監公公與先帝皇後所生。”
陵天蘇咋舌。
還真是皇後啊。
這宮裡人可真會玩。
很快,陵天蘇又察覺到了一絲不合理的地方,皺眉道:“欽監公公自閉於魏國皇陵之中,兩耳不聞天下事,既然皇甫山非是皇家子嗣,自然無法利用他的血脈打開皇陵禁製,如此,你又是如何將黃閻川請出世的?”
(本章未完,請翻頁)
“誰說皇甫山非是皇家血脈了?”慕容衡笑了笑。
看到陵天蘇微微錯愕的神色,她心中終於多了幾分舒爽的意味,道:“非是皇家血脈,僅僅隻是長幽境高手之子,可不值得我去花費這麼多功夫在他身上,以假亂真固然便捷,可我做事,更喜歡萬無一失。”
陵天蘇沉吟道:“黃閻川……他難道真姓為皇甫?他以男兒之軀立足於後宮之中,非是自行隱瞞,而是令人有安排?”
慕容衡捏了捏眉心,雖說與聰明人說話,能省不少功夫,可是同太聰明的人說話,當真也是很心累的。
她失笑道:“不錯,黃閻川真名為皇甫川,與先帝為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隻是皇甫川的母親並非魏人。
而是來自西勒草原上的蠻神之女,西勒草原間一隻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凡是蠻神後裔,不論男女,所誕下的子嗣皆不可一胎雙子,不然必遭大禍。”
西勒蠻神,那是一個極其遙遠,遙遠到了讓九州大陸上所有人都覺得陌生偏門的存在。
西勒草原,雖說是草原,但是領土卻是不大,甚至連一方小國的人口都無法比擬。
但是,陵天蘇卻知曉,被西勒草原上的人們尊稱為蠻神的那個存在,他的的確確為天界上的神明。
亙古的時代裡,九州尚未劃分,江河尚且一體,人間大陸之上。
第一批人類並非誕生於都城,也非誕生於江河,而是來自那個遙遠的草原。
他們被稱之為西勒人,九州之上唯一的霸主,曾經也無比輝煌,草原之上,那座鋼鐵王座,無人敢侵。
直到後來,草原之上誕生了一個詛咒。
僅僅一夜之間,王座崩塌,擁有著不老不死,受蠻神庇佑的西勒人病死大半,瀕臨滅絕。
蠻神毫無征兆地變得十分虛弱,普照大地的庇佑聖光也在頃刻之間熄滅變弱,最後僅僅隻能勉強維持千裡。
西勒草原雖說有著一州的領土,但西勒人真正能夠自由身後的國境,也僅僅隻有千裡。
那裡遠離九州,過於貧瘠,就連苦寒的邊境小國都不願浪費兵力物資去攻占西勒那片詛咒之地。
逐漸的,是十幾萬年時光匆匆而過,再也無人記得曾經的人間霸主,西勒蠻神。
若非看過神魔光陰卷軸,陵天蘇甚至都記不起來在人間之中,還要西勒蠻神的存在。
而慕容衡竟然能夠順藤摸瓜,將魏國前代君王皇後的舊事查得如此了如指掌,著實令人心驚。
慕容衡繼續道:“西勒人被永生詛咒與大草原之中,不得離開故土,魏國國君一次偶然誤入西勒草原,與蠻神之女相戀誕下子嗣,腹中新的生命有一半是來自魏國皇家血脈,打破了她身上的詛咒,魏國國君帶蠻神之女歸京,可是終究未能夠逃脫詛咒的命運,誕下一對男嬰,皇後欲扼死長子,魏國國君一力相保,畢竟那也是自己的子嗣,後來,天子請來術師,為自己的長子剝皮改容,欺天欺命,從此以後,魏國太子身邊便多了一位年紀相仿的親信太監。”
(本章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