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饑不撐,胃裡腹中,都洋溢著暖暖的溫情味道。
屋外陽光漸起,將大半天穹照亮。
蘇邪抱著食盒,赤著小腳躺在地上,蜷縮成小小一團,一時之間也不知該繼續做些什麼好。
想他。
想見他。
想繼續像平日裡肆無忌憚地調戲他。
可是她不可以。
正如湫樂所說,她去了王府會給他帶來沒必要的麻煩。
而她,亦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招惹他過來。
她能夠嘴上對隱司傾硬氣的說著,她不會嫁他
。
她更不會遵循世間禮法,但凡她想要他了,自會用儘一切手段勾他過來。
不論他這會兒是否心中有她人,隻要是她想他的夜晚,那麼這一夜他就隻能屬於她。
可是入京已經有七日了,這七日以來她低估了那隻小狐狸的厲害,每日每夜都在她心頭蹦躂,時不時就在她腦海中竄出那張可惡有好看的笑容來。
想了七日,念了七夜。
可是她始終沒有招花喊他過來。
如今駱輕衣危在旦夕,在這個時候喊他過來,隻會令他更加分心受累罷了。
她在天下人眼中,是個禍國殃民的可惡妖女。
可是沒人知曉,她為了他,其實可以很懂事。
……
……
“你怎麼了?”感受到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隻手掌微微一僵,駱輕衣不禁好奇回首問道。
春風大好,柔軟的柳枝在晨風中飄曳。
此刻,陵天蘇正撐站在她的身後,掌著駱輕衣的身子以免她不慎摔倒,兩人手**執一線,長線儘頭,紙鳶高飛。
日日下棋也是乏味,陵天蘇幫她放高了紙鳶,線再交予她手中,一同發玩。
隻是駱輕衣看不到,方才天色一暗,天地傾月線芒飄忽散去的異象。
陵天蘇靜了片刻,幽藍的眸子熠熠之光如流水一般散去,化作濃墨重彩的一片漆黑暗淵之色。
他抬指在她手背寫道:“抱歉了殿下,我可能要出府一趟。”
駱輕衣微微一怔,這還是他這幾日以來陪在她身邊的時候第一次主動提及離府的要求。
被他理所應當的陪在自己身邊,日夜照料,以至於她都快要忘記,其實他是葉家軍侍,身負要職,斷不可能身上一點責任都沒有。
她也沒有過多挽留,微微一笑,道:“好。”
沒有問他是否還會回來,亦沒有問他走了何時會歸。
放開他手掌時的動作灑脫從容,仿佛看不到半分留戀。
此刻的她,麵上再也看不到半分今晨沐浴時分,她趴在木桶邊邊時忐忑詢問她是否不好伺候的可憐兮兮模樣。
不遠不近的距離,濃淡相宜的來往。
她與他之間,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交心皆是淡如君子,不曾強求。
與她而言,刻意去抓住的東西,往往是抓不住的。
陵天蘇俯身抱入懷中,一步步走入屋內,熏好藥爐,擺好棋盤,備好藥經,甚至還從玄侍手中捉來一隻馴好的小老虎,落下了靈印不會傷主,無聊之時也能與她逗個悶子。
他在她掌心中寫道:“實在是有要事,半個時辰後我便回來,等我。”
不知是不是駱輕衣的錯覺,在最後‘等我’二字上,他寫得格外認真緩慢。
她抽回手掌,笑著在他腦袋上揉了揉:“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你不在,我不會哭鬨的。”
一個人,不也是過了這麼久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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