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銀白色的月輪印記爬滿蘇邪白皙的肌膚之間,無法形容的劇痛席卷全身,肉身力量並不強大的蘇邪隻覺的身子要被那一道道月輪印記撕裂一般。
強行壓下眼瞳深處的痛楚之色,眉心星砂已經徹底離開識海所納範圍,眉間鮮血溢裂,宛若一點朱砂妖紅。
可是星砂並未離開她的意識操控範圍之外,蘇邪體內爆發出了驚天的氣血之力,一輪輪月印入聖符一般附在星砂之上,漫著驚天的氣機,朝著天淨綰籠罩而去。
天淨綰從容不迫,素手輕抬,竟是將那一枚恐怖血紅的星砂直接握在了掌心之中。
大雪長風血月,天淨綰不帶任何情感地看著自己白皙拳頭指縫中溢出的鮮血,靜默了片刻,才幽幽開口:“好奇怪。”
絕對的境界差距,讓蘇邪今夜依舊無法改變自己的生死。
可是最後一擊,她終算是傷到了對方。
銀白的月輪印記如詛咒一般,在她手中不斷蔓延而上。
若是她想無視那枚星砂所依附的恐怖力量,強行吞噬,必然要付出一隻手臂的代價。
天淨綰目光重新將蘇邪審視一番,無了星砂的她,此刻渾身氣機大散,就如同普通凡人一般,體內積存的元力在眉心那一點朱砂般的血洞中飛快流逝。
甚至無需一夜,她便會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蘇邪疲倦倚著窗台,麵色蒼白的笑了笑:“奇怪什麼?奇怪我分明飲了清茶,卻沒有感染雙頭疫。”
天淨綰眸光微動,低頭看了一眼案上冷粥,露出恍然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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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那枚葉子……”
她啞然失笑,不由自主的撫了撫胸前肌膚下埋著的那根妖骨:“昊天心經自在印靈技千葉佛手,再配以他的木種之靈演變出來的佛桑古葉,有著滌清世間邪祟魔穢的治愈力,倒也難怪潘白忽然痊愈,真是意外之喜。
短短一年時間,竟然讓他點燃了藥魂星宮,我真是好奇,修行者一生隻能夠擁有一道星魂,他分明沒有神族血脈,何以能夠同時開啟多種屬性的元種與星魂之力,依著小木仙靈體便如此胡作非為,他就不怕有朝一日爆體而亡嗎?”
蘇邪冷冷看著她,不語。
天淨綰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被她所傷,眼中卻並無任何惱意,反而欣賞之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隻可惜,對於她而言,卻是能夠讓她欣賞的東西,越有值得殺死的價值。
“厲害極了,都知道雙頭疫的根源出在茶葉之上,那隻小奶狐,真的是讓人越來越感興趣了。”天淨綰舔了舔唇角,眸光明亮。
蘇邪反唇相譏道:“小毒蛇,你這種想法可真是有些危險了。”
天淨綰輕笑道:“怎麼?怕我傷了你的小鼎爐?”
“當然不是,我想說危險的那個人是你,但凡是對陵陵產生興趣的女人,最後都會被勾到他的狐狸窩裡去。”
天淨綰也不惱,看著她笑意不減,耐心十足:“看來小姑娘你對於此事十分有經驗啊。”
蘇邪神色一滯,微微偏首,目光閃爍。
可不是嗎?
當初在永安城初遇這隻狐狸的時候,溪水河畔,她尚未動情,隻是覺得這家夥有趣得緊,有趣著有趣著,怎麼就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天淨綰見她這般模樣,頓時笑出聲來:“我與你們可不同,我對他感興趣,動的可不是心,而是空空如也的胃袋啊。”
沒有那一隻毒蛇,會去愛上自己看中的食物。
蘇邪低咳一聲,麵上起了一層死灰的落敗之意。
天淨綰輕咦一聲,道:“眼下都這般了,我竟然還未從你的眼中看到絕望,難不成你覺得你今夜還能夠活下來嗎?還是說,你覺得他會來此救你於危難之中?”
“隻可惜啊……”她笑意盈盈的把玩著手中染血的星砂:“如今你的本命星砂已經離體,神仙難救了。”
“神仙難救?你確定?”突兀的聲音打破夜空的寧靜,萬裡重雲浸染的血色儘褪。
伴隨著一縷清風徐來,輕輕吹拂過她纖薄冰冷的指尖,那一枚染血星砂不可抗力的虛浮而起,直接消失不見。
就像是穿越了某種奇妙的空間,不見那可星砂有任何運行的軌跡,下一瞬,便重新嵌入蘇邪的眉心,銀芒閃爍,重歸識海。
看著那道比夜色更加深沉的影子踏雲而來,那是一個身穿紫色帝袍的青年男子。
輕狂的眼,淡疏的眉,帝冕珠簾下是俊魅孤傲的臉龐,冰冷明澈中略帶風流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輕貴驕傲氣息。
看到那名男子容貌的瞬間,蘇邪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頭,眼神有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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