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龍得水,敢叫星河倒凡海。
寧可加冕為王,殊死傾力一搏,即便最後屍骨成山,鮮血流儘,她也要死在屬於她的那個屍骨儘頭的王座之上。
死於雙頭疫之局的神道輪回者,的確無辜,也非她一手所為。
她不刻意殘忍,對於陷入陰謀的弱小羊羔也絕不會心軟施以援手。
她就像是蛛網下的一隻強大毒蛇,平靜且耐心地看著獵物落入蜘蛛設下的陷阱之中,再姿態優雅從容的現出黑暗,將獵物與蜘蛛視為美食,心安理得的吞噬吃下。
看著冰火碎華中笑意盈盈的那雙眸子,天妄殺遍體寒涼,下意識地道了一聲:“怪物……”
對於這個稱呼,天淨綰莞爾一笑,欣然受之。
湛湛青瞳看向裂口另一端的極夜風雪長空,她目光變得有些遙遠。
怪物嗎……
記得,也是風雪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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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疆妖域,雪下得好大,記憶遙遠,臨上心頭,往事卻如昨夜一般清晰在目。
撲打而來的凜風卷著如羽的雪花以及細小的冰粒,刮在臉上猶如刀割落下的血痕。
那一年,好在她非是蛇類,擁有著禍神體魄的她,在重重雪山惡劣天氣中行走,雖然難受,卻也不至凍死。
況且,身邊還有姐姐的陪伴,娘親說,隻要她們二人成功行至妖疆領土之中,死局可破。
時隔如今,她已經忘記了當初自己與姐姐的名字,隻依稀記得風雪之中,那張與她有著七分相似的麵容深深疲倦與絕望。
她們長得很像,娘親為她們準備的衣衫服飾也是相差無幾,弑神者命格又成雙生命格。黑為邪,白為正,長為黑,幼為白,弑神者每一次出世都會有一對雙生子。
禍神?
或許神界的確有禍神潛伏,汙染神道氣運,亦或許,她的娘親與父親,其中一位便是禍神遺嗣。
可是,在禍神二字出現以前,她的雙親根本就不知禍神為何?更從未做過叛神之舉。
那一年的神界血洗計劃,她的家族,卻是首當其中,被神帝視為絕殺對象。
她知曉,其實這場滅頂的災源非是源自禍神二字,而是在禍神之中,誕下了弑神雙生命格。
神帝曾言,隻要父親秘密交出姐姐,便會下令止殺。
雙生是禁忌,若是選擇黑白共存,那便是背道而馳。
父親母親沒有一絲猶豫,選擇的那條路便是背道而馳,與眾神為敵。
山一程,水一程,路途遙遠,風雪漫漫。
她們跨越了神、靈二界。
在母親守護她們同行的路上,母親似是極其擔憂某種事情的發生,一次又一次地抱著她,低聲落淚,字字泣血的認真告誡她,擔憂她抵不過苦難與死亡的恐懼,囑咐她不論發生怎樣的絕境,都不可拋棄姐姐。
她們是家人,一母同胞的血親。
她覺得這份囑托有些多餘可笑,她從未想過,為了自己活下去而拋棄自己的姐姐。
前往妖域破死局,她一直抱有的想法都是與姐姐一起同行。
哪怕是身後無窮無儘的殺令是因為姐姐而來,她深信,隻要兩人一起,總能抵達彼岸。
雪太冷,風太寒。
她一個人,是走不下去的。
……
雪一直落,風一直刮。
她原以為,隻要牽住姐姐的手,前方再多風雨,何所畏懼。
隻要身旁有一人可依,世間的春秋天地,苦樂悲喜,都不重要。
寒冽的風,透骨的寒,仿佛能夠凍結世間萬物。
她記得當時冷極了,在雪山之上,她們遇見了妖狼群,在險惡的山道,狂暴的天氣裡,同時遭遇妖狼群體,這無疑是生死絕境。
她與姐姐躲在雪洞之中,幼熊冬眠於洞內,睡得安逸,母熊則是出去尋找獵物,儲存糧食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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