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對於權力有著莫名的渴望與執著,很容易中他魅殺之術。
而白唯……苦寒修道,不問紅塵世事的方外之宗弟子,怕是沒那麼容易魅殺讓她主動認輸。
陵天蘇苦笑道:“你若是能夠主動認輸的話,能夠少我很多麻煩。”
白唯微微一笑,看著他的臉道:“你若是認輸的話,能夠少我很多愧疚。畢竟……劃傷這麼漂亮的臉蛋,我也是會很過意不去的。”
語畢,白唯秀美的眸子微張,腰間配刀尚未出鞘,天地風聲裡卻是多出了一分錚鳴刀意。
兩人所站之地相隔著的細雪連綿,仿佛被一道道無形的鋒芒切割成更為細碎的星屑,陵天蘇看到對麵那位白衣女子眼瞳之中,山掠過一抹清霜紫電的光。
對於朝他襲來的凜然刀意,陵天蘇小退半步,調整好身形,傾斜退後的半邊肩膀隔空朝著前方撞去,一聲不同尋常的悶響在空氣中爆開。
萬千飛雪直接被掃蕩成空,連同著飛雪之中所掩藏的刀意。
掀卷出來的勁風將兩人裙擺吹得獵獵作響。
白唯英秀的劍眉微微一動,似是有些意外:“體修?”壓在腰間長刀上的手掌驟然收緊一分。
錚!
如龍鳴清越的刀鋒高速嗡顫聲響徹大地。
白唯眼瞳之中的清霜紫電之意占據整個眼瞳,出鞘的刀鋒繚繞綻放
出似是縷縷的紫電雷光,宛若自雷池之中生長出的一朵煌煌刀雷之花。
陵天蘇眸光倒映著紫光,輕言細語道:“原來覺醒的刀魂為紫電。”
白唯腰間刀未完全拔出刀鞘,綻放出的雷花將她一身氣勢渲染得節節攀升,宛若自紫電沐浴而出的仙人,渾身上下皆是凜然正氣雷霜。
她看著陵天蘇,微微一笑道:“體修體魄雖強,卻也扛不住雷法的,你若此刻認輸,此刀便不會出鞘傷你,敗於我手,總比麵臨那位南河義曲好。”
雖是對戰途中,可白唯無疑此刻流露出來的神態是善意的。
場間大部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南河義曲對他殺意極深,多數人都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情,坐等她是如何隕落於義曲龍女之手。
可白唯一句話,無疑是讓所有人露出了失望遺憾的神色。
陵天蘇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看著她手中的那把刀,說道:“多謝姑娘好意,隻不過認輸與否,今日你這把刀鋒芒過盛,想必對上南河義曲,亦是不肯想讓半分,不若先行韜光養晦,將這不成熟的紫電刀魂再養一養好了。”
白唯大覺好笑,她半年前領悟新道,養刀喂血,終成刀魂,縱然是師父也對此刀魂讚不絕口。
如今卻是在如此年歲的少女口中,說成了不成熟的紫電刀魂。
饒是脾氣再好的人,都會有些溫怒。
可是下一刻,她看到陵天蘇舉起了手掌,朝天用力一握。
沒有風雲變色,黑雲壓城,亦沒有煌煌驚雷之聲,顫天動地。
唯見雲層之上,似有一位藍電化身的神靈緩緩睜眼,無聲無息,就像是天神在眾生所不見之地,俯瞰凡塵。
白唯瞪大雙眸,低頭震驚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刀,刀中的魂,如同畏懼什麼似的,一寸寸回歸如鞘,刀鋒之間戰犯繚繞的紫電亦是仿佛被某種氣機渲染出了一層冰藍之意。
握刀的手掌發麻,似有千絲萬縷的電絲刺穿她的手掌肌膚,融入她的體內,並未侵蝕,那股電芒宛若蘊藏著難以明說的玄奧力量滲透至鮮血之中。
在刀魂沉寂下去的那個瞬間,白唯感受到一股浩瀚宛若雷池搬的雄渾力量灌注到了自己手中這把刀中。
也是這一刻,白唯貼切的明白了,方才對方那一言“不成熟”非是輕蔑之言。
在這惶惶雷威之下,她的紫電刀魂簡直就像是一個沒吃飽奶水的小孩子一般弱小。
哢嚓一聲,長刀歸鞘之音。
雷光散去,白唯的麵容被大雪硬照得蒼白,她扔自保持著拔刀的姿勢,眼瞳縮如針孔。
一場無聲的交鋒,天地落雪紛紛,暗沉的烏雲流轉軌跡也始終如一正常。
可是兩人相隔的台麵之上,有著一道究竟不知是何時出現的裂縫,自陵天蘇腳下,不斷朝著白唯方向延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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