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俯身,將吳嬰打橫抱入懷中,手指擦過她冰冷柔滑的肌膚,眉梢不由一挑,調笑一聲說道:“太子殿下原來是如此尤物啊。”
語調雖是帶笑,可是那雙湛湛豎瞳裡,卻是無情的冷漠。
冰鼎被藤蔓纏滿了,那銳利的冰刺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隨著容秀眼瞳簇起一抹銀白的火光,烈焰無火**,在那座巨大的冰鼎之中炎炎燃燒著。
冰包裹著火,火焚燒著冰。
兩股不能共存的力量,此刻卻被她完美的展現出來。
“你體內那朵花很詭異,不得不讓我慎重一些了。”
容秀輕輕一笑,身體緩緩漂浮起來,立於那座巨大的冰冷旁,冷白的火焰光芒將她笑容映襯的有些殘酷,緩緩道出來的話語卻是親昵溫柔,哄人入睡一般的緩緩說道:“一路好夢,太子殿下。”
說完,手掌一鬆,就將她拋入烈火之中。
風輕雲影淡,殿外風雪依舊,晨曦卻已然抵達,照耀越國皇城,帶著幾分北方海水的鹹濕潮意。
殿內落起了雨。
冰冷的雨絲落得很急,很綿。
淅淅瀝瀝的聲音催人入夢。
容秀的烏發青裙被雨水打濕,很快濕透。
而她身下的烈火,也在瞬間熄滅。
“人死了,是無法做夢的。”冰冷的嗓音響徹大殿。
陵天蘇站在
長廊殿外,懷中抱著一個吳嬰,他沒有去看殿內的容秀。
平淡的麵容間帶著一抹不知被什麼利器割傷的血痕,正淌著鮮血。
他腰間環著一株血玉色澤的枯藤,枯藤呈透明琥珀狀,其中流淌的血意仿佛鮮血火焰一般,在緩緩燃燒,璀璨漂亮極了。
殿內有雨,殿外有雪,風入殿來,冷雨飄墜。
這是一個很寒冷的早晨。
所以懷中的人蜷了蜷,更冷了。
陵天蘇取下腰間的神木,小心放在她的手心裡,然後動作有些散漫地取了身上的大氅披風,將她身子包裹好。
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抬起眼簾,看向那個正在對他脈脈含情微笑的眼睛,冷冷吐出幾字,極為認真:“天淨綰,你欠抽嗎?”
“哎呀,暴露了呢。”殿內的落雨未停,烏發沾濡在她白皙的側顏間,水珠晶瑩剔透,自那弧度優美的下頷緩緩滴落,那雙黑黑的漂亮眼睛緩緩褪色晶瑩,瞳孔逐漸變得細長溫潤。
她目光深邃地看著殿門外沐浴著風雪而來的少年身影,笑容狡猾可惡:“帝子殿下。”
陵天蘇微微蹙了蹙眉,不動聲色道:“既然知道我是誰,你不該來找吳嬰。”
言下之意,你找錯人的麻煩了。
天淨綰眉峰微挑,美麗的眸子故作幾分意外:
“傳聞鬼嬰為七界所不容、為世人所厭惡的極道邪鬼,唯有血嬰那方寸之地可為它們的棲息之地,縱然是陰界幽靈也憎惡它們的邪惡,今夕鬼嬰轉世,又處處與師公您作對,理應是水火不容才是,怎麼現下聽起來,反倒頗有維護之意?師尊知曉了,會不高興的哦。”
看著眉頭擰得更深的陵天蘇,她周身氣機千變萬化,那張清秀的輪廓變得更為精致,眼角線條被勾勒得愈發柔美,誠然正是當年靈界之中,彼岸閣蛇妖主阿綰的容貌。
陵天蘇踏過殿門階梯,屋內漫漫雨絲驟然凝結不動,宛若世間靜止一般,雨線拉得極長,晶瑩剔透,將他那雙幽幽藍瞳倒映出了千萬碎影。
一道凍徹星魂的寒意濃霜卷過大殿,細長的雨線飛速凍結,如萬千利劍,尚未墜下,那環繞的寒氣就已經刺痛人的肌膚骨髓。
他還不往攏了攏懷中人而身上的大氅披風,指尖似是不經意的滑過那溫熱柔軟的肌膚,昨夜種種意上心頭,使得他蹙緊的眉緩緩鬆弛開來,耳朵尖尖微紅,看著天淨綰,聲音卻是冰冷又隨意。
“昨夜我躺在太子殿下床榻上時便同她說過了,我很壞的,鬼嬰名聲狼藉,凶名在外,可本世子的風流之名,九州皆知,你說她是極道邪鬼,被世人所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