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震驚。
秦紫渃淡然道:“你沒有資格稱‘君’,因為為君者,是我,不是你。”
秦浩麵色慘白,倒退兩步,手指著她不可置信:“絕無可能!父皇怎麼會立一名女子為帝!”
秦紫渃道:“那夜,父皇召五哥覲見,你便以為父皇有意傳位於五哥,你便設下毒計,想借五哥之手,毒殺父皇。”
“胡說八道!”
秦紫渃逼近一步,那些沒有修為人,走不到他麵前的這段距離,她一步便已抵達到彼岸。
她目光明亮,看著秦浩,目光裡沒有恨,隻有無儘的哀愁:“可你卻不知,父皇是自願飲下那杯毒酒的。”
秦浩腦子轟然一響,猶如驚雷在耳側炸開,好像就在這一刻,他引以為傲的籌謀,算計,終於扳倒了那個讓他又敬又怕又恨的男人。
可到了最後,他竟發現,這一切的算無遺策,在那個男人麵前,仍是幼稚得像一個孩子。
“彆引人發笑了!皇姐!”他目光陰沉地死死盯著她,說道:“你這番言論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自古以來,男子為尊,太子稱帝,你不過是一名公主,懂什麼國家大事,又懂什麼是戰爭,五哥他有著治國之才,是眾多皇子中難得一見的天才,你覺得,父皇會棄了五哥而來選你嗎?”
手中權杖在地上激動地摩擦,在堅硬的青岡岩石地板上劃出一道道利痕,他神情扭曲而古怪,分明權杖給他帶來了執掌生殺的力量,可是他對秦紫渃沒有流露出半分殺機,即使被激怒成這副模樣,他也隻是猶如一隻蟄伏已久,耐心等待的惡犬,陰沉說道:“皇姐,你好大的本事,
我不知你如何得到父皇的傳國玉璽,可即便如此,事已至此,你覺得大家是認可你多些,還是認可我多些。”
似是無言宣示著他淩駕於眾生的地位象征,手中金色權杖上的神珠一陣扭曲變化,一個巍峨如山的身影屹立於他頭頂上空,帶著某種不為人類所探知的神秘與悠久的氣勢
看到那道身影,跪伏在地的人們一聲聲驚呼,將頭顱埋得更低。
有老臣這時發言:“且不論公主手中這枚玉璽傳承是真是假,縱然是先帝受命大業於公主,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立女子為君尊之例,更何況君王更替,不僅僅是一人之事,更是關乎著整個大晉社稷,擇立新君,需以考核新君人選資質、品德、功績,是否為明察之君,是否心懷子民百姓,是否兼備一顆君王之心。”
那名老臣抬首慢悠悠看了秦紫渃一眼,然後很快低下頭去,沉聲說道:“恕老臣直言,紫渃公主沒有成為君王的才能。”
老臣此言一出,幾大門閥世家以及皇城中的百姓紛紛讚同附和。
在萬載神道麵前,所謂的人間大統,玉璽傳承,都抵不過那新星光坦途的成神之路。
秦浩神色稍緩,看著秦紫渃孤單一人而立的身影,麵上露出了冷嘲的微笑。
“這話,朕可就不愛聽了。”就在這時,九天之上,傳出一道清爽冷脆的嗓音,雖然年輕稚雅,卻隱含帝威。
人們耳邊響起了青鸞越鳴,聲音悠長。
他們紛紛抬首看去,窺不見雲上天光,**聚集而呈現與九天之上,隆隆雷音之中,聽得潮水之相擊,雲山千重百疊,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雖不見其人,但皇城之中,已有不少人聽出了這名聲音的主人是誰。
在大晉永安皇城之中,除了駕崩的天子能夠自稱為‘朕’,還有一名女子,為他國之帝。
那名老臣抬首望天,冷冷道:“老夫道是誰來擾我國祭禮,原來是那雞腸小國的新君,當真是有失近迎啊。”
他的態度很不客氣,也很嘲諷。
因為近字一詞,是真的很近。
這位昔日亡楚的新君女帝,誰人不知,她常年居住在城外的桃林小莊園之中。
秦浩看了秦紫渃一眼,見她垂斂思索,麵上神情平淡,窺不得此刻心中是何想法,他冷冷一笑,不屑道:“不過是一個出賣**色相的小女子,誰人不知你能夠有今日這般成就,全憑爬上葉陵的床才得以稱帝,雖然閣下已受三國授印之禮,卻為新國之君,可光憑這一點,就想來管我大晉的閒事,未免也太有些夜郎自大了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