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是一個殘忍冷酷手段毒辣的女暴君。
眾人給慕容衡定下新的定義。
而慕容衡也不負眾望地繼續維持著威儀的氣勢。
“哎呀~”蘇宗主大人很不客氣地驚呼一聲,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的晶瑩,很是好奇的說道:“這是誰哭了嗎?怎麼有眼淚掉在我手上來了。”
慕容衡心中一跳,不好,隻管眼淚,忘了鼻涕了,她悄悄吸了吸鼻子,麵色不動聲色道:“是冕上垂珠的落雨,不要大驚小怪的。”
秦浩跪坐在地上,麵色的血水被暴雨衝刷乾淨,麵色蒼白得像一個死人。
可是他仍然含笑,道:“今日,不論如何,葉陵都要死。龍血烘爐若是打翻,蘇宗主,您自有神靈庇佑,可是這整個皇城,包括你的父親妹妹,還有葉家一眾人,皆會亡於一片火海之中。
而黎民百姓亦有無辜者,今日我本是好心,想帶領大家一同飛升大道成神,卻不曾想好心做了壞事,害的大家身陷火災,若是可以挽回,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是那龍血烈火之中的祭品不是我,即便我死了也挽回不了什麼。”
他咧嘴一笑,眼瞳深處帶著隱晦的扭曲殘酷,嘴上卻是感慨說道:“不錯,我承認,世子為妖,或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即便是當下,世子於大部分人心中,還是那個當之無愧的大英雄,可是大家經受不住成神的誘惑,不得不時時刻刻催眠自己,他是妖,非我族類的妖。”
蘇邪目光一寸寸變得冰冷下來:“你這狗賊究竟想說什麼?”
秦浩捂著斷臂,眼神既是蒼涼又是殘虐,今日本該是他繼承大典的榮耀之日,誰知道半路殺出一個有一個礙事者,讓他顏麵掃地,更是損失一臂。
這份仇恨,他權當記在了蘇邪的頭上。
他殺不死蘇邪,也絕不讓葉陵好受!
低沉沉的笑聲宛若一隻惡鬼在呻吟,秦浩通紅地目光鎖死蘇邪,道:“大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啊,人都是自私的,這種時候,唯有犧牲葉陵一個人,才能保住整個大晉,反正他犧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是世子妃駱輕衣,這一次輪到他自己,人在接受恩惠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成自然的,蘇宗主啊蘇宗主,你不妨回頭看一看皇城中的這些人,他們眼底的殺意以及求生欲,都是想他死啊。”
秦浩在血泊中翻了一個身,身上的玄袍逐漸暗淡成白,胸口前的饕餮紋也蛻化成了殘肢斷臂的黑蟒,凋零,淒慘。
“這無關恩怨,隻關乎於生死啊。”年輕皇子的笑容極為邪惡。
簡簡單單一番話,在皇城之中奔逃的人們變得平靜下來,他們不再四處逃散,也不再絕望大吼,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紫渃懷中那件衣物上。
蘇邪那雙撩人的桃花眼裡透著一股子不馴的冰冷野性,目光如獸類般嗅不得半點鮮血的味道,但凡觸及一抹,她那雙妖治的眼睛就會滲出嗜血的光澤。
慕容衡極為明顯地感受到了蘇邪的體溫在逐漸冰冷,冷的將人肌膚刺痛,緊接著她便聽到蘇邪那冷魅的嗓音徐徐響起,不帶一絲殺意,卻讓人尾椎發寒:“你這是在逼我學吳嬰那樣,殺人屠城啊……”
秦浩一副吃死她的神色,得意笑道:“你不敢,來自神尊大人的寵愛那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若是你再此屠城殺人,讓那位大人身染厄難因果,你就將失去他對你的寵愛與關照,為了區區一個人間世子,你不敢……”
一句話尚未說完,秦浩逐漸縮小的瞳孔裡便倒映出了蘇邪緩緩抬起一隻手的倒影。
一聲一聲無形利刃切割開人體的肉身,鮮血在滾燙的亂漿中濺起一蓬又一蓬,無數繽紛繚繞的寒刃猶如一輪輪銀白色的殘月銀刃在天地間亂舞,蘇邪的白衣裙擺在烈火與寒刃中蓬然鼓動,獵獵作響。
那些亂舞的寒刃頃刻之間就帶走了無數人的性命,有竄逃的百姓,有尊貴的王孫侯爺,亦有皇子公主。
就像是一把把收割人命的巨鐮,在她抬手放下之間,就有大片的人倒下。
那些都是大晉的子民與朝臣。
這一抬手,就差不多取去了幾百人的性命。
秦浩身體忽然有些發冷,他愣愣地看著蘇邪,那張清稚美麗的容顏沐浴在月光之中,像是世間最美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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