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支隊伍正中心,以九匹黑色駿馬拉著一座巨大的白玉車,金輪白玉,雕梁畫棟,白紗帷幔在滾滾風塵之中富有者某種神奇的韻律不受法則之力的舒緩漂浮著。
重重帷幔之下,影影綽綽隱約可見一道端坐的纖細身影。
身影纖細,卻給人一種不可逼視的王者貴氣。
這是一個大人物!
商販們手忙腳亂地想要收拾貨物收攤躲避,在這樣的可怕的一支軍隊下,他們若是不知死活地攔了路,死在了鐵騎踐踏之下也不為過。
可是那隊伍逼境的速度實在是過於可怕了些。
他們根本來不及收拾,便已經漫過長街,馳過古道。
讓人們驚詫不已的是,如此雄渾黑壓壓的大支軍隊,在如此疾馳的奔勢之下,竟然無一人,無一馬乾擾到兩側商販平民。
很快,這支隊伍來到了酒樓外。
那座尊美白玉金車恰恰就停在酒樓門口。
大堂之中,鴉雀無聲。
人們震驚道了極點。
啪的一聲脆響!
師大公子手中的酒壇子驚掉在地,整個人踉蹌一下,站立不穩。
一旁人隨忙扶穩,吸著涼氣,結巴道:“師……師公子,這是皇城葉家軍……那可是葉家軍啊!當真被您說準了,京都之中當真有大人物看上您了,這……這是專程來接您的?”
師大公子腿都軟了,腦子更是迷迷糊糊的轉不過勁兒來。
他母親恩師與葉家軍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去,這當真有可能是來接他的?
他懷著一個忐忑狂跳不已的小心臟,在大堂內一一掃掠而過。
那支軍隊的目的地毫無疑問正是這座酒樓,而整個酒樓之中的人,他都不陌生,不是普通商販,就是一些貧窮的江湖遊俠,要麼就是普通鎮民。
當然,雖說有一位羅生門的司運大人在此,可羅生門的官員,何時也配讓以葉家軍來親自接送。
師大公子心肝兒狂跳,目光不受控製地朝著白玉馬車方向看去,重重紗幔描繪著縹緲的山河重浪頗具古意雅致,卻又不失大氣磅礴。
窈窕倩影端莊而坐,腰背筆直如一把絕世不出的帝王之劍。
在那馬車一側的白玉燈籠琉璃罩上,雖然極為不顯眼,可師大公子仍是敏銳地捕捉到了燈籠琉璃罩上所淺紋的紫龍遨遊九天之圖騰。
唯有帝王,才敢用如此騰印。
這其中所坐者,竟然三日前登基的新君陛下!
陛下怎會來此?!
師大公子激動得身體一邊冷一邊熱,
忽然想起來,民間的傳聞。
今夕奪嫡之戰,天子暴斃而亡,皇子之間互相殘殺,兄弟相護弑戮,血染皇宮,當下已然是皇家血脈稀薄難存。
新君繼位,子嗣若是難承,大晉必然走不長遠。
先帝舊臣,甚至包括那位瀟竹學院的院長都紛紛諫言,勸說新君招攬皇夫,綿澤山河氣運,壯我大晉江山。
這這這!
師大公子這才想起,在母親求信於師長的那日,可是連同他與妹妹的畫像一同遙寄到了京都之中。
莫不是母親的先生見自己豐神俊朗,品貌出眾,這才得以引薦給陛下,從而陛下她……
不敢繼續再往下想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師大公子再度踉蹌一下,醉意上湧使然,讓這位師大公子敢想平日之不敢想,妄動平日不敢動的念頭。
開心激動地想要跳起來歡呼劈叉。
師藥藥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家兄長,心道何以能夠激動至此,她尚未飲酒,自是不會天真地以為這葉家軍當真是衝著他們兄妹而來。
心頭愈發不解之下,大堂內的人們開始紛紛跪下。
師大公子也一臉激動欣喜的跪下。